“是你親手殺了你蕭晴！都是你！”
蕭迪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搖頭，喃喃自語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晴兒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大哥也不是我殺的，不是，不是……”
玖橙搖了搖頭，她可真替蕭晴不值，替這種哥哥去死，“我已經將蕭晴安葬，經常會有人去為她的墓碑打掃。不過可悲的是，她不再有親人去給她掃墓。因為你，你一個人犯下的錯，讓整個蕭晴寨都陪葬！”
蕭迪突然住口，呆滯的眼神直直看著前麵，他仿佛失了神情。玖橙將一個發簪扔給他，“這是當日我從蕭晴頭上取下來的。”
牢中靜靜的都是蕭晴的名字，蕭迪這輩子做什麼都稱了心可他卻失了自己。
從牢中出來，塗刖將一件外衣拿來給她，她抬了抬手拒絕了。塗刖本也不是丫鬟，這種事情，還是黛玫或是娟彤來做的好，隻是她們倆都不會武功，出門時也不方便帶上。
“塗刖，以後這種事就算了吧，郡主身子好，不怕冷。”雖是這麼說著，玖橙最後還是接了過來。
塗刖看向一邊，玖橙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走來的人是李孝仁和藍季樞。塗刖退到一邊，玖橙走了過去。
“見過郡主。”
玖橙微微點頭，藍季樞看了一眼玖橙身後的天牢，打趣道：“小玖可不要告訴我你是來給蕭迪踐行的。”
“我卻沒有那個閑心。”
藍季樞一改往日的儒雅，低聲問了玖橙一句，“小玖，你真的連蕭晴寨裏那幾個老嬸子都不放過？”
玖橙對上藍季樞的視線，說：“九王爺，這世上有句話，叫做‘一命換一命’。”
藍季樞不解，李孝仁突然開口，“郡主，那幾個嬸子的身份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她們都是六星山山下的流民，死了丈夫孩子，被蕭晴寨收留的。”
玖橙冷冷道：“所以呢？”
“所以……”
“李孝仁。”藍季樞叫住他，又對玖橙說，“小玖，我們該啟程了。”
玖橙點頭，轉身離去，李孝仁大歎一聲。
“王爺！”李孝仁繞到藍季樞麵前，疑惑地說，“郡主她怎麼了？怎麼去了趟蕭晴寨整個人都變了？雖然我聽說郡主以前在江湖上呆過一陣子，但以郡主的人品是絕對不會殺這些手無寸鐵的嬸子的。這次不僅滅了整個蕭晴寨，連這些老弱都不放過，也太，也太狠了吧。”
藍季樞拍了拍李孝仁的肩，說：“郡主還是郡主，不管做什麼都一樣。”
李孝仁不太明白藍季樞的話。這個問題他一直狠狠於懷很久，跟季川在一起休息切磋的時候也在想這個問題。
季川見他心神不寧，趁機拿著兵器刺向他，他一個轉身抓住季川刺過來的長槍。季川微愣，“你沒發呆啊？”
李孝仁哼了一聲，放開長槍，說：“你要偷襲我，還早了十年！好好練功！”
季川拿著長槍沒頭沒腦地盯著李孝仁，說：“李將軍，你在想什麼呢？”
李孝仁搖了搖頭，突然想起季川可是藍季樞的人，現在都差不多是半個玖橙的人了，於是一把把他拉了過來。季川緊張地抱住自己，縮了縮脖子，“做做做，做什麼啊？”
“噓，”李孝仁看了看左右，藍季樞和塗刖都不在，很好，他說，“你平日整天跟在郡主後麵，知不知道郡主為什麼這次這麼狠把蕭晴寨全給剿了，連那幾個嬸子都不放過啊？”
季川從李孝仁手裏掙紮出來，說：“咱們王爺經常教導我，郡主有郡主的道理，郡主才不會沒理由亂殺人呢！”
“什麼理由？”
季川想了想，搖頭說：“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說！”
“哎！李將軍，我雖然沒聽郡主說，不過呢。”
李孝仁看季川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就想給他一拳，“你小子沒大沒小的，說不說？”
季川回想一下，說：“就是我那天帶兵衝進去把蕭晴寨的那些死山賊打得都尿褲子夾著尾巴跑，哈哈哈！真是好笑！”
“你……”李孝仁深深覺得，藍季樞不應該教他習武，到時應該多教下讀書。
“後來我看見地上有好幾具姑娘的屍體！”季川認真地回想，“你說蕭晴寨之前都是搶男人，郡主和王爺成婚的前幾日我卻看見那個光頭帶了一幫子人下去搶了許多姑娘，現在又這麼多姑娘的屍體，說通了。”
李孝仁也想了想，不過他沒想通，“這跟郡主有關係嗎？”
“別打岔聽我說。”
“嗯。”
“後來審訊的時候，我就問了那些姑娘這麼死的。後來才知道，一半是給那些嬸子調教折磨死了，一半給山賊弄死了。”
李孝仁大驚，“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