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樞沉下眼眸,玖橙的瞳孔突然睜大,肩上被人一帶,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在塗刖懷裏,她動都不多動一下,很沒出息地緊緊抱住塗刖,忍不住喊道:“塗刖!塗刖!”
塗刖將她抱的很緊,生怕她一小不小心就不見了。這些年他一直不相信,不相信玖橙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他留在昭國,為了保護昭國和婁國的關係,為了延續玖橙的使命。但他再也感受不到這世界的意義,他的存在是什麼。
當他知道玖橙沒有死的時候,他才覺得這些年來是有意義的,他在等待,等待玖橙的回歸。
玖橙哭得厲害,她多少次一個人躲在被子裏哭,好想塗刖會出現在她麵前,就像以前數不清幾次在她身邊,陪著她,護著她,不讓她有半點危險。
離開了,她才知道,自己對塗刖多麼的依賴,無論什麼事情,她第一想到的就是塗刖。塗刖就是她所有的依賴,所有的依靠。
“答女。”
這兩個字多麼的陌生,卻又多麼的熟悉,用盡塗刖一生的信仰,這是他所追求的。
“塗刖,我好想你。”玖橙蹭著眼淚,抬起頭來。
塗刖將她的眼淚擦去,心疼地說:“郡主不哭,屬下一直相信郡主還在人世,可是郡主瘦了,也長高了,長得很像您的母妃。”
“我以為你會說我變醜了,”玖橙哭著哭著就笑了起來,“嗬嗬,塗刖,別離開我好不好,我隻有你了。”
塗刖摸著她的頭,答應著。
藍季樞看著這一幕十分的別扭,雖說塗刖如同玖橙的親哥哥,不,可能是父親一樣的角色,但這麼寵溺著玖橙,讓他不禁有些,嫉妒。
冬天之前,他們回到嶽國,嶽國的皇上周逸懷盛情接待了莫擇允和藍季樞。待在宮外的玖橙還不知道,衛卿榮已經先一步回了嶽國。
周逸懷正坐在書房之中,杵樂跪在地上,莫擇允站在一旁,藍季樞卻十分悠閑地坐著喝茶。杵樂就知道,這件事回來以後一定是他的錯!當初怎麼就沒人告訴他還有衛卿榮知道了,若是他早知道,直接就在安南城把衛卿榮解決算了!
“杵樂,怎麼不說話了?”
該死的衛卿榮!他側頭看向另一個罪魁禍首,無奈地說:“回皇上的話,此事,此事臣的確知道。”
“朕讓你去查案子,你倒好,轉了一圈,把朝芽給放了,”周逸懷壓著怒火,沉沉地說,“誰給你的膽子,西北王呢,一起了?”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杵樂的確無辜,“皇,皇上,臣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郡主和西北王已經不見了。”
“你是說,郡主和西北王不是你放走的?”
“的確不是臣放走的。”杵樂說的小心。
“放肆!”周逸懷大吼,臉色通紅,“朕怎麼聽說是你幫助西北王和郡主一起逃走的!還要寫衛卿榮與之為伍,不然就殺他滅口?”
杵樂委屈,這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皇上,您別聽衛卿榮那個小人胡扯,臣哪有膽子敢做這樣的事啊!”
“朝芽和明溪的事情太後已經嚴令,你身為朝芽的表哥,竟然做出這等事情,讓朕怎麼跟太後交代,怎麼跟昭國交代?朕還是將你交給太後處置吧。”
“不要啊皇上!”杵樂急了,若是把他交給太後,他還有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