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蕊抓緊自己的手心,扶她叩頭,“請太皇太後恕罪,扶蕊並不知道太皇太後所說的東西在哪,或許,就連郡主也不知道。。”
太皇太後輕笑,說:“扶蕊,在你肖太後身邊待了這麼久,幫哀家辦了這麼多事,哀家應該賞你。哀家倒也想了許多,不過倒也不知道該賞些什麼。不如,哀家就賞你一個全屍,如何?”
玖橙微微一驚,看向太皇太後,忙說:“太皇太後恕罪,扶蕊是玖橙宮裏的奴婢,是玖橙沒有管好,不知道她有什麼地方惹怒了太皇太後,玖橙願意替太皇太後分憂。”
太皇太後勾起一抹笑來,“是嗎?你願意幫哀家找到哀家想要的東西嗎?”
“隻是不知道,太皇太後想要什麼?”
太皇太後轉身又坐到軟榻上,打量著玖橙,笑道:“郡主果然不一樣,如此一來便好。哀家要的東西很簡單,她們二人找不到,但哀家想,郡主一定知道在哪。”
“請太皇太後明示。”
太皇太後雙眼閃過一絲微光,一字一句地說:“雲狼之牙。”
玖橙的眉宇顫了一顫,這四個字,她再熟悉不過,可是,她奇怪地看向太皇太後,“雲狼之牙是什麼?不知道玖橙要去哪裏給太皇太後找呢?”
思楠走到太皇太後跟前,太皇太後端詳著扶蕊,微微笑道:“既然你也不知道,那哀家隻好處罰這兩個奴婢了。”
“太皇太後想如何處罰?”玖橙大膽一問。
太皇太後笑道:“肖太後曾與哀家說,扶蕊雖是個宮女,但這容顏卻比皇宮中的芙蕖更清雅。哀家今兒瞧來,怎麼覺得肖太後說的是冬日裏的芙蕖?冬日殘雪,扶蕊,哀家就看在肖太後的麵子上,賜你一杯酒,讓你安心睡去。”
扶蕊打了個寒顫,半句話都說不出。玖橙大驚!她這一刻才明白太皇太後為何處處為難她,為何要派姑姑來琉璃閣教她規矩,這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為了在琉璃閣裏找她的雲狼之牙!
“太後請三思!扶蕊是肖太後賜給玖橙的,若是她無緣無故死了,肖太後定會追究下來的。”
“你的膽子可真大啊,哀家可沒讓你說話,”太後甩袖,憤憤地說,“哀家給了想處死誰就處死誰,你有何資格插嘴?你急什麼,你為她求情,可想過還是要先想辦法保住你自己?”
玖橙怔住。
扶蕊花容失色,立刻往地上磕了個頭,聲音已經顫抖起來,說:“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能為太皇太後分憂,懇請太皇太後息怒,奴婢自當遵從,還請太皇太後賜罪!”
“太皇太後問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思楠狠狠吼道,又轉向太皇太後,欠身,說,“太皇太後,奴婢前幾日還看見郡主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拉著九王爺的手,這樣的郡主,根本不配當我們昭國的郡主!”
扶蕊一聽更是瞠目結舌!她連忙爬到太皇太後足下,連連磕了好幾個頭,慌忙道:“太皇太後請息怒,郡主年少還不懂世事,莫不是將九王爺當成了哥哥,不然絕不會這麼做的!扶蕊死不足惜啊!是奴婢沒有完成太皇太後的命令,郡主,郡主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請太皇太後賜罪奴婢吧!”
思楠得意地瞄著玖橙,將托盤端到扶蕊的麵前,“妹妹請吧。”
扶蕊倒抽一口氣,顫抖著肩膀,已經沒有力氣抬起手臂了。思楠看了看她的樣子,又說:“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太皇太後,不要啊!”玖橙跪爬到太皇太後跟前,苦苦哀求,“求求您了太皇太後,不要,不要殺扶蕊,她是無辜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雲狼之牙在哪裏,求求您,別殺她!”
“這麼說來,郡主知道?”
玖橙泣不成聲,卻又搖了搖頭,隻說:“玖橙,玖橙知道,可這個東西根本就不在玖橙這裏。雲狼之牙是婁國的聖物,玖橙很小就離開了婁國,怎麼可能會有?”
太皇太後吩咐:“思楠。”
思楠點了點頭,一杯酒拿過,一隻手狠狠抓住扶蕊的頭發,扶蕊疼的大叫一聲,那酒杯裏的酒盡數灑進扶蕊的嘴中!她劇烈地咳嗽起來,思楠扔了酒杯,很是得意。
太後略微往後靠了靠,臉上若有似無地帶著笑容。玖橙僵硬地朝扶蕊看去,眼中布滿了血絲,眼淚和淡妝混在一起,扶蕊一直緊閉著的雙唇顫抖著動了動,“郡主…對不起……”
這一聲呼喚,玖橙才懂得什麼叫無助,人世間的感情多不甚數。到了現在,她都來不及感受幾種,可偏偏這一年,發生了太多令她質疑原本自己的事情,讓她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