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放學回來的蘇芸看到廚房裏的那個忙碌的身形，一眼就認出了她爸。
隻是除了驚訝與意外，她沒有任何驚喜或開心的情緒。
江橙的表叔看到蘇芸，手中切菜的動作都遲鈍了，粗糙的麵容上綻開笑顏。
“閨女回來了，放學咋不和你哥一起回來？”
這問題讓江橙都覺得有些不好回答，因為他和表妹蘇芸的關係並不是很好，除了早上出門被母親要求一起上學，放學很少一起回來過。
蘇芸沒有回答蘇父的問題，仿佛在想什麼不開心的事，心不在焉反問道:“爸，你來這幹什麼？”
老實巴交的蘇父顯然沒有被女兒的冷淡驅散熱情，答道:“我這次恰好來城裏做工，你媽臨走前囑咐讓我來看看你姑姑一家，再看看你和江橙。”
聽到父親的回答，蘇芸沒再什麼。將書包放回房間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閨女，來廚房和你哥一起幫我洗下菜。”
蘇芸聽見這話也沒有立刻答應，站起身關了電視走進自個兒房間。
“沒空。我還有作業沒寫呢。”
“這孩子……”蘇父顯然管不了自己的女兒。歎了口氣回頭看到廚房裏幫忙洗菜的江橙，心裏暗歎什麼時候和江橙一樣懂事就好了。
晚飯時，江橙的母親打電話回來單位加班忙，要很晚才回來。
於是，三人坐在一桌吃飯。
“這肉炒得太鹹了。”
“這青菜太老了！”
蘇芸吃了幾口菜都不符合胃口。一臉嫌棄。
“我吃飽了。”
蘇芸飯菜沒吃幾口就放下碗筷回屋了。
蘇父不明白女兒的心思，心想是蘇芸的姑姑做飯太好吃了，這些年在城裏吃習慣了。
“這孩子，時候還挺喜歡吃我做的菜。”
蘇父不由想到自己女兒時候。那時候家裏婆娘懶，他在家裏務農時，還給一家老做飯。
吃完晚飯後，蘇父給了江橙和蘇芸每人幾百塊零花錢，然後從麻袋裏掏出兩件花花綠綠的裙子。
“爸。學校不讓穿裙子。”
看著樣式土裏土氣的裙子，蘇芸盡管在心理上很排斥，但也不敢不喜歡。
“你可以在家裏穿啊。”江橙道。
江橙看出了表妹蘇芸不喜歡穿這種樣式沒那麼新潮的裙子，但他知道表叔一年到頭在工地幹活，從來不舍得給自己買新衣服，賺的每一分都是辛苦錢、血汗錢，隻有給自己家人買衣服才舍得花這個錢。
要你多嘴？
蘇芸心裏把江橙罵了一遍，心想她不去姑姑那裏告狀讓江橙過舒坦日子了，嘴那麼多！
蘇芸從在這個家裏最討厭的就是江橙，平時好吃的、好玩的一點也不知道讓著她這個妹妹。
她心裏很羨慕江橙生在這個家庭，但她一直覺得江橙不配，因為她感覺自己的姑姑、姑父對她很好，而她的學習比江橙好，也比江橙聽話。
甚至有時候她感覺，她才是這個家庭的親閨女，而江橙才是個窮親戚家過來的野子。
“想什麼呢？”
江橙見蘇芸發呆了半，心想裙子不喜歡可以在家裏穿，少穿，不至於考慮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