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口嗨,竟然了這麼多晦氣的話,劉牧趕緊在心裏罵自己,並且祈禱潁川侯能夠長命百歲。
“雖是如此,但畢竟刀劍不長眼啊,倘若少爺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跟老爺交代。”玉兒在一旁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了。
在劉牧的記憶裏,無論多麼艱難的時候,玉兒都一如既往地堅強,從未流過眼淚,而這一次竟然哭成這樣,看樣子是真得擔心自己。
剛才背過氣的管家劉建德忽然間謔的一聲站起來,怒斥玉兒,“胡八道,少爺福大命大,怎麼會有什麼三長兩短呢?”
玉兒還從未見過管家發這麼大的脾氣呢,與此同時,她也意識到自己剛才一著急了晦氣話,內心非常的內疚,飯也不吃了,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都是為了自己好,都是在關心自己,劉牧也不會去怪罪別人,隻是好端端的一頓飯吃成了這個樣子,讓他心裏有些不舒服。
還是劉伯溫看出了劉牧心裏真正擔憂的地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劉牧,你真正擔心的是湯山書院吧。”
“沒錯啊,此次北伐,少則半年的時間,湯山書院才剛剛起步,我這一走便是半年,怎麼能夠放心的下呢?”劉牧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喝過徐達家的烈酒之後,自家的酒就顯得有些寡淡了,有時間的話,得自己釀些好酒了。
劉牧繼續道:“而且,我覺得已經有人暗中盯上了我們的書院。”
“既然已經掛上了皇家的牌子,就沒有人那麼大膽敢和皇家叫板了。”劉伯溫畢竟是個人精,他非常明白“皇家”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你去北伐之後,我除了教授算學之外,還可以幫你教授一下地理學。格物學的話,那我就一竅不通了。”
劉伯溫號稱上知下,下知地理,那可不是白叫的,隻不過劉伯溫講授的地理學可能更偏風水一些。
“隻是你是著湯山書院的魂魄啊,你跟潁川侯去北伐的時候,湯山書院就像沒有了魂一樣。”劉伯溫麵色凝重地道。
劉牧沉思了一會兒,忽然間像頓悟的老僧一樣,麵露喜色地道:“我終究有生老病死的那一,但我希望湯山書院能夠永世長存。要想做到這一點,光靠人是不夠的,還需要另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自從接管了湯山書院的支出之後,劉璉便將湯山書院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
“製度。”劉牧站起來,出了藏在心底的兩個字。
也就是在這一刹那,劉牧下定決心,要用現代化的管理方法來建設湯山書院,將湯山書院建成一所現代化的大學。而此時,世界上最早的大學牛津大學已經在大陸的另一岸初具規模了。
“製度?”劉璉不解的問道,國子學有他的規章製度,但劉牧口中所的製度一定與這大不相同。
“沒錯。”劉牧已經站起身來,興奮地道:“隻有最好的製度才能超越時間的束縛,隻要製度還在,哪怕將來我不在了,湯山書院還是會按照製度走下去的。”
劉伯溫欣慰地點點頭,劉牧總能在關鍵時候想出法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