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和朱棡聽完這話,蹭的一聲便站了起來,哀求道:“父皇。”
他們兩個人並不知道朱元璋跟劉牧的賭注,隻是身為湯山書院的一份子,為湯山書院就這樣輸掉了比試感覺到不公。
劉璉低下了頭,雙拳在寬大地袖口裏緊緊地攥緊,發出咯吱咯吱地聲響,走過劉牧的身旁,低聲了一聲,“劉公子,對不住了。”
劉牧早就猜到了會是這個結果,上次稻田養魚,是實實在在地重量,但這次完全是由朱元璋主觀評斷,自己的命運一開始就掌握在朱元璋的手裏。
國子監那邊與湯山書院這邊低壓的氣氛形成了鮮明地對比,他們一個個笑逐顏開,滿臉地得意之色。李敬忠則是捋著胡子,一臉鄙視地望著劉牧,擺出了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既然事已到此,劉牧也不打算給國子監的眾人留什麼臉麵了,他決定不在有所保留,好好地給國子監的眾人們上一課。
“陛下,學生有一事要。”就當劉牧要準備放自己殺手鐧的時候,被國子監眾人圍在中央的方孝孺忽然間發話了。
大殿之內瞬時變得鴉雀無聲,眾人齊刷刷地望向了方孝孺,在他平靜如水的麵龐上,沒人能夠猜測出來,他下一步將要做什麼。
“學生認為,學問上的事情不應該以年齡作為評判的標準。在剛才的比試中,劉公子無論在見識上還是學識上都超過了學生,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有所保留。”方孝孺不顧眾人異樣地眼光,將剛才自己的感覺了出來。
“孝孺。不得無禮。”李敬忠聲地提醒著方孝孺,言語中也多有些不滿。
“學生得實話,隻要劉公子使出全力,這場比試學生是萬不能取勝的。”方孝孺沒有絲毫大的退讓,始終堅持自己的觀點。
朱元璋麵無表情,冷冷地道:“朕已經了,這場比試由你獲勝,難道你還想讓朕改判嗎?”
方孝孺並沒有被朱元璋的氣勢給嚇到,反而是站得更直了,堅定地道:“回稟陛下,學生認為這樣對湯山書院不公。”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不管是國子監的還是湯山書院的,都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涼氣,心裏默默地為方孝孺祈禱。
“放肆。”朱元璋勃然大怒,站起身來,將手邊的茶杯重重地摔在了方孝孺的麵前,“年紀,竟然敢如此對朕話,不怕朕砍你的頭嗎?”
“不怕,誰贏了就是誰贏了。”方孝孺依然沒有鬆口,態度異常的堅定。
劉牧心底不禁感歎,這方孝孺果然夠耿直啊,要不然也不會被朱棣給砍了十族啊。
在有些人眼裏,原則要比生命更加重要。而在有些人眼裏,原則則是一文不值的東西。
“哈哈哈。”朱元璋忽然發出爽朗的笑容,就連一旁的朱標也是一臉茫然。
劉牧就更傻眼了,難道朱元璋已經被氣糊塗了,還是他有這個癖好,殺人前,都要大笑幾聲。
“是一把硬骨頭,沒給下讀書人丟人啊,朕就依你吧,這場比試就算作平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