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初來乍到,多吃點就多吃點吧,劉牧起身,準備給學堂裏的孩子們去上課了。
劉三按照劉牧的吩咐,給張輔成收拾了一件廂房。
等安頓下來之後,張輔成便悄悄地溜出了主宅,溜到了學堂旁邊。
張順十七歲便高中探花,這已經超出了張輔成的認知了。劉牧到底有什麼樣的本事能夠讓張順恭恭敬敬的呢?
來到學堂外麵,便看到劉牧正站在講台上,在黑板上寫寫畫畫,孩子們則是拿筆飛快地將劉牧講述的知識記下來。
至於黑板上寫得奇形怪狀的符號和畫的規規整整的圖形,張輔成竟然一個都不認識。
坐在角落裏的朱棣引起了張輔成的興趣,不是因為他身上的衣服比別的孩兒華麗,而是他竟然敢打斷劉牧的講話,直接提問題。
敢質疑恩師,真得是大逆不道啊,劉牧總該出手教育教育這不知高地厚的孩子了吧。
劉牧接下來的表現則徹底讓張輔成懷疑人生了,他不僅沒有批評朱棣,反而表揚了他一番。
張輔成已經感覺到深深地絕望,自己不隻是被張順坑了那麼簡單啊,反倒像是羊入虎口啊。
翌日清早,張輔成忐忑不安地拿著一本周易站在劉牧身前,與氣定神閑的劉牧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人嘛?總是要有個第一次的。”劉牧反手拍了拍張輔成的胸膛,想要給他打打氣,結果弄得張輔成深深地咳嗽了好幾聲。
這也太虛弱了吧。
劉牧把張輔成推上了講台,簡單地做了下介紹之後,便溜出了教室,將這片廣闊的舞台留給了張輔成。
張輔成環顧了一周,並沒有發現昨問問題的錦衣少年,便鬆了一口氣。
但他明顯高興過頭了,因為他剛講完一句“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之後,便有好幾雙手齊刷刷地舉起來。
昨劉牧的課,他看了,知道這是要提問的意思。
沒辦法,張輔成隻好硬著頭皮點了眼前最瘦的一個孩子站起來。
“老師,這句話是的運動剛猛有勁,君子立於世,當像一樣,艱苦奮鬥,自強不息。”
學生的這句話完,張輔成驚呆了,他沒想到一個看上去隻有十歲左右的孩竟然能將這句話理解的這般透徹,難道這就是張順口中的,這學堂是一個化腐朽為神奇的地方。
但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張輔成愣在了原地。
“也有陰晴,也有狂風暴雨,那是不是君子也要喜怒不定呢?”
這什麼問題,張輔成從來沒聽過有這樣理解易經的,接下來的問題更加五花八門,到了最後,張輔成隻能站在講台上,看著課堂上的孩子們在激烈的爭論著。
雖童言無忌,但一些新奇的觀點倒是讓張輔成眼前一亮,頗受啟發。
於是乎,劉家莊上就出現了這樣一副奇特的景象,臨濠府的舉人每次上完課都會被一群孩子折磨地體無完膚,下午便將自己鎖在房間裏。第二日一早,又像打滿了雞血一樣,跑到學堂裏繼續受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