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來到河邊,便看到水草下麵,蘆葦下麵趴著幾隻螃蟹,想必,這泥裏肯定還藏著不少,他興奮地搓著手,想到晚上可以有螃蟹吃,竟然差點流出口水來。
劉三倒是急得在岸上直跺腳,“少爺,這是什麼好東西啊,渾身都是硬殼,又不能吃,還攻擊性這麼強,一不心就被夾住。”
“這東西還真能吃。”劉牧笑道,不管劉三驚訝的表情,便跳到了河裏。
這水!
真他娘的涼啊。
涼歸涼,但這股涼意很快就被心裏的興奮給壓過去了,他瞄上了一個很肥的螃蟹,眼疾手快,一下子將它炒起,扔到了岸上。
郭翀和吳伯宗這兩個不知高地厚的家夥竟然徒手接住了,結果可想而知,馬上便傳來了殺豬般的叫聲。
劉三無奈地點點頭,心一橫,便開始脫鞋,挽褲腿。沒辦法,自家少爺已經下去了,自己站在岸上這算什麼事情呢?
張順跟劉三有著同樣的想法,一瞬間岸上隻剩下了郭翀和吳伯宗兩個人。
劉三雖然下了河,但是麵對著螃蟹還是無從下手,一想到今被夾的場景,渾身就直打哆嗦。張順學著劉牧的樣子,扒拉開水草,撈起螃蟹,一開始難免不被這陌生的東西給夾住手指,慢慢地也就熟能生巧了。
倒是難為了岸上的兩個人,沒撿一個螃蟹,就得嗷嗷地大叫。
這河裏螃蟹的數量遠遠超過了劉牧的想象,除此之外,還有數量可觀的龍蝦。隻一會兒便裝了半水桶。
足夠晚上吃得了。
等到了晚上,楊劉氏把做好的菜都端上了桌,到最後,又端上滿滿一盆螃蟹和龍蝦。
“來,嚐嚐少爺的手藝。”楊劉氏作為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別做螃蟹,就連螃蟹都沒見過幾次,這一盆螃蟹確實出自劉牧之手。
劉牧也隻不過是加了點佐料,簡單地煮了下。他現在無比想念辣椒,那樣他就可以做麻辣龍蝦了,再配上啤酒,那感覺真得爽到爆。
所有人都沒有動筷子,就等著劉牧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現在北方人還沒有吃過螃蟹,但是南方人已經開始嚐試吃螃蟹了,吳伯宗是江西人啊,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啊,也在望著這一盆螃蟹發愁,看來他並不屬於那一撮人。
劉牧率先拿過一個螃蟹,掀開蓋子,金黃的蟹黃,肥美的蟹肉,讓劉牧欲罷不能。
楊大郎是一個膽大的人,見少爺動手了,也拿起一個螃蟹,學著少爺的樣子吃起來,但吃螃蟹是一個細活,顯然不適合楊大郎這樣的粗人。
一個螃蟹被他肢解地滿地都是,到頭來,他反倒沒吃到多少東西。
這一夜,一直放縱到很晚,三位讀書人也沒有了讀書人的架子,該喝酒就喝酒,該吃肉就吃肉。
直到張順漲紅著臉,一本正經地,“我要給大家來一曲。”
劉牧一聽這話撒丫子就跑了,楊大郎和劉三也沒有絲毫的遲疑,也趕緊撤離了現場。
整個酒席上瞬間隻剩下了郭翀和吳伯宗,他們滿懷期待地等著張順唱歌。
隻一瞬間,他們兩個人便懂了為何一聽到張順要唱歌,劉家莊上的人便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