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一個道不同。”花弄影從一旁的屏風後麵走了出來,自己坐了下去倒了一杯茶。
趙戈看了看花弄影,勉強的笑道:“整個蒼月,又有幾個人與你我走的是同一條道路?彎路對他們來,怕是更適合。”
花弄影正倒著茶葉,馬上停了下來,急忙反駁道:“別,我可不陪和八王爺相同並論。”
趙戈道:“怎麼?花家大少是生王的氣了?”
花弄影喝了口茶,道:“八王爺若是一直如此做事,花弄影怕是跟不上八王爺的腳步了。”
“哦?花大少這是話裏有話啊,令尊知道,怕是很傷心。”
花弄影站起身,道:“八王爺,對於這亂世來,你我不過是一凡人,對於這世道,哪裏起得什麼風浪,莫要把自己看得太高。”
趙戈哈哈一笑,道:“花弄影,這話可不像是從你嘴裏出來的。誰人不知花大少是無比自信的一個人。”
“哈哈哈,那可能是八王爺高抬弄影了。”花弄影罷,便徑直離去。
待花弄影走後,趙戈捏碎了手中的茶盞,陰沉地問道:“止戈,你殺他有多少把握?”
一旁暗處地止戈,頭也不敢抬的道:“屬下與他,勝率不足兩成。”
“砰!”的一聲,趙戈起身把桌上的茶壺扔到了地上,道:“第一次你七成,四次過去了,你竟然兩成?”
“屬下該死!但是,這次確實勝率隻有兩成。”
趙戈平複下了心境,道:“花弄影什麼境界,為什麼勝率會這麼低。”
止戈顫顫巍巍地道:“花世子境界在太玄……”
趙戈冷笑道:“原來你的實力連太玄都不是對手。”
止戈辯解道:“屬下確實無能,但是這花世子的實力和他的境界不相匹配。”
“你與魏舒夜加一起呢?”
“勝率不足三成。”
趙戈接過一旁侍女遞過的睡袍,道:“有意思,這花家還真是對得起先皇的稱讚。”
……
幽州岷江中遊靠近牧馬山的對岸的劍屏鎮,正沉浸在沉沉的夜色中。
此時正值隆冬,月朗星稀,鎮上的幾戶人家都熄了燈火,隻有岷江邊上的館子還有火光傳出,隱約還有人話的聲音。
屋裏群跑船的、拉纖的、搬運的苦力漢子散坐在幾個稻草鋪成的席子上,一邊就著屋子中間的火爐取暖,一邊聽著坐在爐子邊椅子上的一個瘦老頭講江湖掌故,老頭穿著灰棉布大衣,戴著氈帽,風塵仆仆,一望可知是剛趕一程遠路,容清瘦但眼睛卻炯炯有神,眉毛和胡子都已經發白,嘴角的法紋顯示出一種倔強,渾身透露出一種老江湖的幹練和飽經世故。
這不,還沒一會,老頭已經喝了一壺茶,桌子上的旱煙槍也吸了兩煙袋,但這臉上卻露出滿足的笑容,久久不話,仿佛故意釣聽眾的胃口。
“八爺,那後來怎麼樣了?別光顧著抽煙葉子啊。邊上一個跑船的中年男忍不住追問。他又轉向櫃台那邊叫嚷:“我掌櫃的,這炭快燒沒了,趕緊加點來,給八爺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