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2=1(1 / 2)

晚飯的時候淡淡的月亮,就渾圓出來了,隨著夜色的漸濃也越發的明亮。“賢哥”早已養成不吃晚飯的習慣,跑步回來,月亮已上中,柔柔的光亮,灑向無盡的高樓。洗漱完畢,趙倩燒了一壺熱水,正在擺弄茶盤上的茶具,忽而端起茶杯看茶葉卷曲的身姿在水裏扭動,仿佛是要看透茶葉的前世今生。

“賢哥”從衛生間出來,看著趙倩:幹啥呢——準備要鑽進去嗎?

趙倩“格格格”笑了:哪有——老家的茶葉——看茶葉在杯子裏過的多痛快!

“賢哥”故意皺著眉,看這趙倩:好高深啊——我都聽不懂,趙老師!趙倩斜了他一眼:吉祥如意都睡了——你快過生日了,這次要不——給你過過吧,你這也算一次重生了?

“賢哥”坐在茶盤前,深出了口氣,:還是老樣子——母在不慶生,父在不留須——

你的和你做的是兩回事嗎?母親早都不在了,你不也沒慶過生,可父親還在,你這胡子都留了好幾年了?趙倩略帶生氣,反駁“賢哥”道。

楊彩霞不在,活在我心裏;劉建設在,已不在我心裏!“賢哥”有些傷感的。

趙倩聽完這話,靠近“賢哥”,靠在他的肩上,沒再什麼,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茶葉“韻卷韻舒”,一股家鄉的氤氳就在鼻翼間徘徊……

劉建設來到村子後,本來人也熱情,木工活做的不算鬼斧神工,魯班再世,但也稱得上獨具匠心,用起來得心應手。自然而然找他做家具的就多起來。有次村長找他做個櫃子,趁在飯間問過劉建設,關於燕燕媽的事以及他自己後麵的事,想探探他的口風。而在這之前,村長給楊彩霞父母也過他們。不過,當著村長麵他沒燕燕媽的事,自己的後麵事他告訴村長:不是沒想過,剛來村子沒多長時間,也就沒多考慮。

到最後他才明白村長的意思,是想撮合他和楊彩霞,他也沒有正麵回答。找了個托詞,回複村長:等等再看吧。其實是自己心裏沒有想好,首先楊彩霞能接受他嗎,其次自己能接受楊彩霞嗎?

就在楊彩霞十月懷胎將要臨盆時,理發店她基本上也是隻開後半,一來是自己有點早上睡不醒,二來劉建設下班回來燕燕要找她玩。有次晚上,劉建設像往常一樣來接燕燕,楊彩霞站起身準備和燕燕話,突然一陣陣痛,劉建設眼看著楊彩霞疼的腰都直不起來,褲子隱隱有點濕。看到此,他二話沒,讓燕燕先陪霞姨在理發店呆著,跑回家去騎他拉木料的三輪車,順帶拿了條被子放在車上,趕到理發店,已經有幾個婦女在幫忙收拾東西,來不及細,劉建設就把楊彩霞抱上車,讓她躺好。幾個婦女拉著燕燕,拿著收拾好的東西走到車跟前,勸他把燕燕交給她們照看。他看了看燕燕,眼睛裏充滿害怕和恐懼,二話沒,把燕燕也放到車上。騎上車,借著月光,滿頭大汗地趕到鎮醫院。

那夜,皓月當空,普撒大地,侵染山川,用朦朧的紗巾遮住自己秀美的臉。星星冷冰冰的脈搏在半空裏,平靜的跳動。劉建設抱著睡著的燕燕,坐在產房外的長椅上,冷清的過道,感覺自己像顆蒲公英,是在一次的寒風的驅使下,爬過牆頭,踉蹌摔倒在三圍都是高高聳立的土牆的角落。摔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迷迷糊糊地經曆了雪的愛撫,冰的藏匿。碰上楊彩霞讓他感覺如沐春風,在一縷春風中,顫巍巍的醒過來,周圍全是堅硬的石塊,沒有朝夕相處的紅花綠柳,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