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出東山,一縷晨光穿過山頭照在孤山村村口的一座木屋上。
紙窗透出的光照應在封塵的臉上,五歲的孩子那長長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在光照下睜開了眼。
封塵醒來轉身一骨碌就坐了起來,口中咿呀喊道:“呀呀!呀呀!呀呀!”
木屋門口徹夜未眠的林元幾人聽到木屋中有聲響,立即衝了進去,發現了坐在床上咿呀叫喊的封塵。
林元愣住了,“這不會是哪位大人的……孫子吧!”
林元的幾個手下打眼仔細端詳了一番,卻覺得二者似乎並不大相似。
“將軍,我怎麼覺得不像呀?”
“我也這麼覺得!”
林元轉頭看向自己的幾個手下,問道:“那你們覺得那位大人讓我們守著這裏是為什麼?這孩子應該是那位大人的重要之人吧!”
突然,屋外一陣喧囂,一個士兵跑了進來,“報告將軍,那……那位印皇大人回來了!”
“什麼!”林元立刻跑出屋外,遠遠的便看到一個黑影在晨光的映長映照下緩緩向村口走來。
林元立刻大喊道:“快,你們幾個隨我來!”林元帶著幾個手下直奔黑影而去。
“大人!”當林元見到封辰時被他那一身的傷震住了!
封辰渾身衣衫破碎,右臂齊根斷去,渾身血痕滿布,右眼中的眼珠也不翼而飛了,最為駭人的是,那腹部焦黑的血洞貫穿整個腹部。
封辰用那僅剩的左眼看了眼林元,然而這左眼也是充血突出,“扶我一把,帶過回去!”
林元虎目含淚的拉著封辰左臂一把架在肩膀上身後副將扶著,封辰聲音嘶啞的道:“老夫已是將死之人,唯有一願未成,希望你能幫我實現!”
林元看著封辰,目光堅定,道:“大人盡管,我林元便是拋頭顱灑熱血,也必然助大人心願達成!”
“你們應該見到了那屋裏的孩子吧,幫我照料至他成年,這便是我的心願了!咳咳!”
不過幾句話,封辰便咳出大量的黑血。
“大人放心,我等必定完成您的心願!”林元鄭重道。
封辰左眼望著林元,眼中青芒閃現,片刻之後,封辰的臉上露出一聲心安的笑容,緩緩道:“一會兒我死了,將我左手上的戒指取下,若是那癡兒有一日能神智恢複便將那戒指給他,若是依舊是那副癡傻之態,你便將這戒指當做撫養他後半生的……。”
言語未盡,封辰便魂歸西。
林元與眾人停下了腳步,望著村口的三座木屋,僅剩不足百步,卻無法得見封塵最後一麵。
明媚的清晨卻彌漫悲傷的氣息,林元幾人將封辰埋於木屋的院子中。
林元在跟村子裏的人打聽了許久才知道了封塵的名字,林元幾人聚集在院子中站在封辰的墓前。
林元看著在一旁逗弄著蟲子的封塵,不由得握緊手中那枚青金色的戒指。
林元知道自己手中握的是什麼,儲物戒指,這極有可能就是一位印皇一生的積蓄,但是他不能動,因為這是封塵的!
不論封辰最後的那句話是真是假,這枚儲物戒指他不能,更不應該拿,
身為軍人,他有著自己的信仰,雖然他明知道自己手中的儲物戒指內必然是有著價值連城的東西,但是也絕不動分毫,就連看也不看,因為他生怕自己會忍受不了這種誘惑。
林元撕下一塊衣袂,將那青金色普華無實的戒指層層包裹好,塞進甲胄內貼身衣物中。
隨後抽出腰間的短刃,林元身後的幾位手下皆是如此,十餘人左手緊握短刃,右手用力抽出短刃,十餘人左手鮮血橫流。
林元看著封辰之墓,肅穆道:“我林元,今日滴血為誓,印為證,定當將封塵撫養成人,定不負大人之所托!他日,不論封塵神智是否複原,我等必將大人之遺物交付於他!若有違此誓,便讓我印崩碎,形神俱滅!”
林元立下誓言,而他身後的所有人皆以此為例,一一發下重誓。
在聖元世界的傳中,印是地之道的化身,以印立下誓言是必須遵守,否則便是真的印崩碎,形神俱滅,而也有人不信邪,最後無一不是如誓言所的那般……
印崩碎,形神俱滅!
“將軍,我們還是趁早啟程吧!”副將梁百勝道。
林元看了眼色,已經臨近中午,再看了眼封塵,無奈道:“還是先讓他吃點東西先吧,先把午飯解決了再上路!”
“是!”梁百勝朗聲應道。
雖然封辰的死讓這十餘人心懷愧疚,但是能夠活下來,對他們來是十分美好的,眾人雖然並不是喜上眉梢,但是無形中也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