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坐在地上,葉寒已經懶得再去觀看那些測驗,直接開始閉目養神。
數百多人的測試中,僅有不到三十人達到了開脈境五重。
而至於九段,卻是隻有羅生門一人。
而突破靈武境的,也是隻有花弄影一人。
場中未被叫上的人越來越少,到得最後,竟然隻剩下了葉寒所代表的雜役弟子。
雜役弟子幾乎全部提前下山,不再期待奇跡的出現,隻剩下幾位想湊熱鬧的少年留了下來。
冷漠的測試員望了一眼名單,合上,抬頭望了一眼高台,想提前結束考核。
在他看來,完全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莫雲望了一眼葉寒,向著旁邊兩人問道:“剩下的都是雜役弟子,還要繼續下去嗎?”
三長老冷笑道:“完全是浪費時間,想讓那些祥雲城的勢力看我們的笑話嘛?他們不嫌丟人,我的老臉還沒地方放呢!”
花長老沉吟不語,但是並未提出反對意見。
測試員見三位長老並未反對,便開口朗聲宣布道:“門派考核第一輪,測試弟子四百六十三人,合格的弟子……”
“且慢,我還未測試呢!”葉寒神情淡然,站起身來朗聲喊道。
霎時,原本喧鬧的演武場,變得安靜了許多。
無數雙目光都落在葉寒的身上,或是譏諷,或是好奇,甚至還有鄙夷,心中無不是充滿了複雜情緒。
那怕是那些未通過考核的弟子,都不再像剛才那麼自卑,望向葉寒的眼中皆是幸災樂禍。
他們至少能參加了考核,明宗院還是很重視他們的。
可是雜役卻連考核的權力都被剝奪了,屬於被宗院放棄的人。
雖然向上比,充滿各種無奈的打擊。
不過向著底層這些未能開脈的雜役比,使得他們瞬間擁有挺直腰杆的底氣。
人性使然,當發現自己不是最為底層的那一個,他們心中那顆卑微到塵埃的心也就再次膨脹起來。
測試員冷漠問道:“你還記得自己身份嘛?”
葉寒朗聲道:“我再清楚不過了!我是朝雲閣的一名雜役,那又如何,為什麼我不能參加考核?據我所知,朝雲閣曆來都未規定不準雜役參加考核吧!”
測試員冷聲嗬斥道:“我知道三個月前,你瞎貓碰到死耗子,成功踏入開脈境,你那顆膨脹到急於在人前表現的心,這一點我很是理解,可是,那又如何,你…達到開脈境五重了嘛?”
葉寒轉過身望向高台之上,不卑不亢地朗聲道:“今日,無論我能否達到開脈境五重,我都是宗院的弟子,有參加考核的資格,你憑什麼剝奪我的權力?”
測試員陰冷地在葉寒身上掃過,顯然他並不想讓宗院以外的人觀看這場鬧劇,旋即低聲威脅道:“我希望你能想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會帶來怎麼的後果?”
葉寒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的事情,反倒是你知道自己是做什麼的嘛?作為測試員,你配嗎?連最為基本的公平性都無法做到,你憑什麼能成為測試員?”
“閉嘴!”測試員達到暴怒的邊緣,怒喝道:“你竟然敢血口噴人。”
“到底是誰含血噴人,在場諸位看得清清楚楚,我葉寒要的,也無非是公平二字,僅此而已。”葉寒背脊挺直,絲毫不懼的迎上了測試員的目光。
高台上,花長老肅然站起身來,喝道:“夠了!測試繼續進行。”
測試員頓時泄了氣,惡狠狠地刮了一眼葉寒,“雜碎,等考核結束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葉寒”
重新回到黑石碑之下,有些心緒複雜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目光在演武場上環視了一圈,望著那一道道幸災樂禍的目光,淡然處之。
深吸了一口氣,葉寒在測試員那森冷的目光中,大步的對著黑石碑行去,眉宇間騰起的那股飛揚神采、無與倫比的自信,讓得一些想要出聲嘲笑的人都愣住了。
在滿場那嘲笑的目光注視下,葉寒來到了黑石碑之下。
望著麵前的白袍少年,測驗員心中深深吸了一口氣,極力控製自己情緒,使得自己不至於立刻進入暴走狀態。
在滿場那緊緊注視的目光中,葉寒胸膛緩緩起伏,手掌緩緩伸出,輕抵在了冰涼的黑石碑。。
所有目光,此刻,全部眨也不眨的死盯在石碑之上。
他們很是好奇,這名雜役那裏來的自信,竟然敢叫板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