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了下嘴,當一個男人對你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大概就是他已經打算對不起你到底了!
心有點沉。
我轉開了話題。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
“那麼,琉璃,沒事了。”我問。
“嗯。”
茫然,我不再被需要了。
什麼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需要我做到的不過是,自己偶然遇到危險的時候能自救,僅此而已。
他會寵我,一如我寵彼子。
他有錢有勢,隻要我乖,定不會棄養。誰個有錢人家怕多養了一頭豬?!
“我不想要,翡翠的孩子。”我笑笑,鬆開手去,看著他。
他低了頭,半晌,才道:“我,沒有那麼……”他停住,又想了半天才道:“世上沒有一隻耳朵能被嘴說服。”
嗯?他是不準備細細解釋了。
他又淡淡地道:“一件事,千人千看法。”他的手,下滑,拉著我的手,一直滑到我的小腹。二隻手貼合在小腹上,慢慢跳動。
然後,看著我,“你所擁有的,能擊破所有的謊言。”
是啊,事實能擊破一切謊言。
我們本就在謊言裏生活,如同我們生活在灰塵裏。若要幹淨到極點,就不要投身為人好了。
我鬆了手,讓他離開。
除開這些,我不知道還能和他說什麼!
他離開了好久好久。我悶悶地用手捂著肚子。
含笑打了水進來,看著我這樣,嚇了一跳:“小主子,你不會肚子不舒服吧,趕緊的叫太醫來。”
這樣驚慌的臉色,我怔怔地看著她,輕輕道:“我沒病!”
含笑白我一眼:“誰說小主子有……呸,不吉利!小主子這麼小,又……怎麼的也要請太醫來看看。”
無憂嗖得從門口就竄出,一疊聲叫人快去宮裏報信。
這樣鬧騰啊,究竟出了啥事。
我順著含笑的眸光,集中在我的手上,手指微微含撫著小腹……
唔……想起了什麼,又……啊!
我呆了一呆,看著含笑,睜大眼,問:“是嗎?”
含笑點點頭。
我又低頭想了想:“怎麼沒有人告訴我?”
含笑苦笑,道:“你自己的身體……”
啊,我切脈,真的,我真的懷孕了!
我尖叫起來……“啊!!”
天啊,神啊,地啊,人啊,妖啊,九天十地的魔鬼啊!
含笑抱著我,一疊聲道:“對不起,對不起,王爺讓我們這幾天慢慢地和你說。怕把你驚著了。
我縮成一團,痛哭了起來。
當然,我不知道自己哭什麼?隻是一個生命,新的生命,幹淨無邪,我硬要把它帶到這肮髒複雜的世界,真正對它不起!
次日,聽說提審父王大人。高貴的父王大人自從吃了我的毒針後,身體就一直沒有恢複過來。提審時隻打到一二百杖,就一命嗚呼了!
我跟著旭日二皇子去看了看他。
一個人死去,不過幾個時辰,為這麼的難看。
不知是不是流血過度,容親王幾乎縮小了一半,從臉上幾乎認不出來了。
跟著旭日向外走,二個人什麼話也沒有說。
遠遠的,看到一個身影朝這個方向走來。
那小小瘦瘦的一抹月白天青,竟似這半年多來沒有長高。隻與我比肩了。肚子微微鼓起。看起來更是可憐。
琉璃?!
我站住了。多日不見,你現在怎麼樣?
她慢慢走近,一步一步,不緊不慢,我不禁緊張起來。怎麼辦?要怎麼開口說話?
我一直看著她漸漸走來,手心裏溢出了汗,就在麵前了,我終於鼓起勇氣張開了口:“琉璃……”姐姐二字不知怎麼的含在嘴裏,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