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有一個陰影,我側目……
是東方暗夜,長發垂落腰間,在腰際隨意的係了個結,一雙清柔的星眸投射出來的是深邃到令人望而生寒的目光,清澈寂寞……
一個人,隻是用眸光便已經可以顯得冰冷,那麼他的心裏又將是怎樣一番滋味呢?
不過,這與我無關了。
我轉過東方暗夜,腳步未停,跟著東方旭日一起跑了,把東方暗夜,遠遠的丟在身後……像拋棄一件讓人憂傷的東西。
我一向如此,一樣東西,若注定要是我傷心,我就不喜歡它了。
我隻選擇那些很愛很愛我的人去喜歡,比如琉璃姐姐,再比如,我的父王,還有,我養的試藥用的鳩。
就算這些永遠愛我的東西,我的喜歡也會分成很多種,一種是我喜歡但隨時可以為我犧牲的,還有一種,我喜歡並願意為她犧牲的。
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我停下來,聲音逼近我的耳旁:“放黴氣,就要把它放掉,用佐月吧,我想看到你用它的樣子。”
我沒回頭,隻是伸了手,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腕,那耀眼的佑月吊在腕上,我按著東方旭日教我的方法按了按那顆紅色的寶石,佑月開了,跳起來,好像有生命一般,彎成一個弧度,然後盤上半天,發出金石之聲……
東方暗夜輕輕拉了我手上的絲線,扯動,佑月在半空劃出一條美麗的光,然後飛上去,切斷了風箏的線……
那風箏呼的躥的更高,我抬著頭,目送它……
東方暗夜問:“怎麼了?”
悶悶不樂道:“它會掉下來。”
然後會跌壞跌破,就這樣耗盡無意義的一生。
東方暗夜道:“有看它發呆的時候,不如怎麼想著好好的練習操控佑月,要知道能救你的,始終隻有你自己。”
我看了看他。
微笑,然後輕輕說:“我累了,想睡。”
我覺得自己是個不太聰明的人,隻要動了腦子,就會覺得很累很累,好像我天生就應該坐吃等死一樣。我要是心裏有事,就會覺得很煩很煩,不躺到床上翻來覆去就會覺得難受。
東方旭日在一邊道:“能不能不要這麼笑了,你的笑初初看起來很甜,但,細看,就覺得裏麵有一個不會笑的靈魂,比人家哭還看著難受。”
啊……是這樣嗎?
我的笑容空洞?所有的人都說我笑的很甜誒。
不過,我失去了琉璃姐姐,真的變了好多。
沒辦法不變,不變,就沒有希望。
東方旭日對暗夜說:“哥哥,真的非要小月牙兒不可嗎?她太小,越家又不是多有權勢,怎麼見過那種場合。去了,真的會害死她吧。不如換含笑去,她的武功比較好,無憂也成啊,她的人比較穩。再不成,換那個翡翠也好,那個賤女人死了算了!”
我心裏非常同意旭日哥哥的英明決定。抬眸,看東方暗夜的回答。
即使我沒有察言觀色的本事,也可以從東方暗夜的清冷的眸光那一刹那的猶疑,看出他的心裏在搖擺。
猶疑的那一刹那實在太長,不然我是不可能看得出來的。
不過他還是說:“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不可能再回頭。隻有她最合適,你也清楚。”
東方旭日道:“我不清楚,我隻覺得小月牙兒是我的小妹妹,天真可愛,我不想讓她這麼早死。”
東方暗夜道:“她不會死的,我不會讓她死的。”
“可是,可是……你明知道她要麵臨什麼?那樣以後,她和死了有什麼分別?”東方旭日激動的喊著。
我目瞪口呆,說真的,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吵起來,是做戲嗎?沒必要吧,是真的嗎?也沒有必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