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牛村,一個坐落於一片青山裏的山村。
唐莫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因為營養不良,所以長的瘦弱,不過模樣倒是清秀。
他的父母早逝,隻得跟隨著兄嫂生活,分割家產時,房屋給了大兄唐柱,黃牛給了唐漠,田地對半分。
田地交給大兄打理,他平日裏做個放牛娃。
這一日唐莫從牛欄裏早早的起床,眼中有著驚懼。
隻因昨夜他偷聽到他大兄大嫂商量著欲要將他送入宮門,做個太監。
若是個平常的鄉村娃倒是還不知道這太監是什麼,但唐莫早已不是那個唐莫了,而是一個來自藍白星,二十一世紀,一位二十五歲的年輕人靈魂。
“我要不要偷跑呢,可我一個屁孩的身體估計跑不出去這大山”唐莫看了看那蒙蒙亮的際,心中沉思。
“唉,來到這個世界不過一年,居然就要被送去當太監?不存在的,太監是不可能的”唐莫眼神堅定,大不了來個玉石俱焚!
“吽”
卻是一旁的黃牛睜開了眼睛,晃了晃碩大的牛頭。
唐莫來到黃牛身前,摸了摸牛角,“老牛啊老牛,以後我們就不會再見了,我放了你,你若是有靈智,能跑就跑吧,不要被我那刻薄的大兄大嫂宰了吃肉。”
唐莫拿起一柄生鏽的柴刀,牽著老牛出了牛欄,來到了比平日放牛更遠的地方,此時還有著薄霧縈繞山間,老牛優哉遊哉的吃著嫩草。
舉起柴刀將老牛脖子上的繩子給割斷,
唐莫心中一歎,這幅身體的原主人與這老牛的感情卻更像是一家人,自己走了,心中卻有些放不下這老牛。
“老牛啊,你走吧,往前走有更多的青草,隻是……離家的方向也越遠,也可能遇到山間虎狼,不過好歹是將命運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不會任人宰割,隻能眼睜睜看著刀子近身”
唐莫拍拍牛頭,眼神複雜,深吸了兩口山間的涼氣,轉身便走。
回到家裏後,大兄大嫂換上了新衣服,大兄看見唐莫從外麵回來,隨口問道:“去哪了?”
唐莫一副木訥孩子模樣回答道:“我去放牛了”
“嗯,過來吃飯,吃完飯我們去一趟縣裏”
一行三人還有幾位村人一起坐著村裏老王的馬車來到徐縣。
城牆低矮,外麵糊的河沙,有些地方已經脫殼了,城門口幾個懶散的士兵抱著紅纓槍。
一人一個銅板的入場費,大兄一臉肉疼的交了錢帶著唐莫下了馬車。
大嫂道:“我去市場轉轉,你自個帶著這賠錢貨去吧,賣個好價錢”
一如既往的刻薄。
瞧著兩道身影不見,大嫂左拐右拐來到一個胡同,敲了敲門,一個猥瑣男子打開了門,一把摟住了大嫂的水桶腰。
此時正是九月,北方高氣爽,正是大魏朝廣招下太監之時。
不要以為是個人都能當上太監,首先得是容貌端正,身體健全,可謂是百裏挑一也不為過。
若是誰家男兒有著一副貌比潘安的麵貌還能去侍奉皇上。
西門,這裏的人明顯比他處多得多,也是因為在此處招收太監。
此時那關閉朱紅的大門悄然敞開,一隊裝備優良的士兵持著長戈守衛著。
眾人見了相互推搡,拉扯著身邊的孩湧了過去。
從大門出來一位穿著紅色官袍的中年太監,他眉頭一皺,用洪亮的聲音大吼道:“排隊去!”
唐莫不情不願的排進隊伍,低聲道:“大兄,這下百般行計,我不願做太監!”
唐山道:“二,你不當太監不想幹嘛去?”
唐莫道:“做什麼都可以,我才不當閹人!”
唐山苦勸道:“二啊,你瞧你這身體,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若是你身體結實,倒是可以介紹你去馬鐵匠那裏學打鐵,你當了太監我和你大嫂還能得十兩銀子!咱家又可以添幾畝田”
唐莫冷血:“那你怎麼不自己進宮當太監呢,若是你有兒子你會不會送他去當太監呢?”
唐山語塞,臉漲的通紅。
唐莫伸手拍了拍身前孩的肩膀,道:“弟,敢問送你來此的這位是你什麼人”
孩一臉懵逼結結巴巴道:“這,這是我大伯”
唐莫問:“你父親母親可在?”
孩搖搖頭:“前幾年發大水淹死了”
唐莫問:“你大伯家可有子嗣?”
孩點頭:“有兩個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