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人情冷暖各自知 第一章 三生石畔盼三生 彼岸花開開彼岸(1 / 3)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寄語——《臨江仙》

生在陽間有散場,

死歸地府也何妨。

陽間地府俱相似,

隻當漂泊在異鄉。

陰間地府,位三界之下,仙界居首,人間次之,後為地府也。地府有曰“幽冥”,乃獄,一獄一層共十八層。魂之牢鬼之獄。知其詳者甚少,流言,寥寥爾。

流傳紛紛,作不得數,知曉者,莫不過那些上神仙罷了。要那言談駭變的,當屬那世人皆知的勾魂二將,黑白無常。

“師兄,今兒個這是第幾個鬼魂了,沒有一千怕是也有八百了吧?”

一道嬌滴滴的雌音在耳邊響起,昏昏沉沉的想睜開眼睛,奈何眼瞼重若千斤,股股撕裂般鑽心的疼傳遍全身,使得渾身肌肉都在抽搐著顫抖起來。江山緊咬牙關,想要握拳抵製那疼痛的神經,可怕的是連那最後一絲絲力道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疼痛不肯罷休,愈疼愈發厲害,道道死亡的念頭在心頭盤旋著,似乎在催促一般,快些上路。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死前的掙紮。

從帝都回來,途徑黑森林,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掙紮,這世間誰又沒有掙紮過?生活的壓力與生命的尊嚴哪個更重要?對於再次科舉落榜的江山來,也許死亡,是另一種活著呢。

“黃土叢深白骨眠,淒涼情事渺秋煙。何須更作登科記,提名金榜便是仙。”江山在心裏低泣著,可肉身上的痛又何及心裏的萬分之一呢,隻怕這一去,便苦了家中年邁的父母。

爹,娘,孩兒不孝,您伴我長大,孩兒卻不知如何敬您到老

這或許便是心死了吧,隻是此時的江山,竟是連最後流淚的一絲力氣都沒有,連呼吸,都是一種奢侈。

隻見右手緩緩攤開,一個藥瓶滾落在草叢裏,壓於草叢間隱隱露出三顆紅色字,其曰“鶴頂紅。”

半晌,一道白光從江山屍體上爬起,漸漸凝成一個人形模樣,樣貌與之無異。

“師妹,趕緊上魂枷,收完他還得去下一個呢,今朝的目標是三千,連他在內都還差兩千一百三十七個呢。”一個雄性的聲音響起,江山隱隱聽到些談話,隻是這副模樣,便喚做鬼魂了。

江山仔細的打量著居於身旁的兩人,確切的是一男一女,齡皆雙十,穿著怪異。頭戴羽冠,男黑女白,從正麵可以看到,帽身上刻畫著一些道家符文,偶爾散出絲絲金光,很是奪目。衣作也是如此,男黑女白,一襲華服,氣焰流淌,領圍上刻畫著道家真符,如龍似蛟,金光散散。其腰束著大將靈帶,白虎扣頭,此時它正張開那血盆大口,一雙獠牙寒芒乍現,似是牢籠一般,吞納地。一雙華靴也是異彩漣漣,靴牌上更是刻有符文,似那上的文曲靴一般,騰雲駕霧不在話下。

更為怪異的,莫不過二人手中所持之物,黑衣男人所持之物為“幡”,血紅大幡上皆是猙獰麵目,蟲蛇密布。間中書著一個血紅“獄”字,清風繚繞間,血幡竟是緩緩飄蕩起來,頓時使得江山頭漲腦列。白衣女子所持之物較血幡來,要安詳許多,為一塊三尺令牌,通體銀白,符文由上至下,金銀光芒繚繞。

女子相對男人來較為嬌,手臉粉白,鳳眼紅唇,絲滑的臉畔似暖春的桃花,秋波漣漪間,攝人心魄,如不是生得過於粉白,怕是隻有喚做那傳中的仙子與之媲美了。男子長得不算挺拔,但也不嬌,屬間中,長相頗具英氣,麵容棱角分明。除去帽子與手持之物而言,這二人全然一副貴胄作派,氣宇非凡。

如不知這二人乃勾魂使者黑白無常,江山恐怕還真把他們當做那上的仙人了。

“師兄,你這閻王殿的規定是怎麼個事兒,每三年到這個時候便是忙得焦頭爛額,名額也從一千增加到三千,就知道增加名額,好歹也給咱倆加派點人手不是?”白衣女子,也就是白無常,抱怨聲落便隨手打了個手決,一道銀光至她手中的驅魂令射出,照在江山身上。

“別抱怨了師妹,要怪就怪那人間的皇帝老兒,好端端的非要搞個什麼三年一度的科舉呢,這年頭,死在科舉上的鬼魂都不知道收了多少個了,那人間還真的”黑無常也是隨口了幾句,話語當中不缺那點兒味道,隻是那聲音聽起來,算作不男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