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那麼傷,她和他終是分道揚鑣。
“蘇姐,蘇姐,你說啊。”正自回想間,蘇澈被安慕希一聲喚回了神智。她扭頭看她,略略有些不解,“說什麼?”
安慕希不厭其煩又重複了遍,“我就說吳茗瑜家那個蘇桂蘭的事情,我查到她被判挪用公款這種經濟犯罪,是不是也是張竟天安排的。”
“為什麼你不懷疑是我?”她心生好奇。
“就你那聖母樣,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我可還記得那時候你自己都沒幾個錢還拿錢給她看病的事情,要做得出來這麼狠心絕意的事情幹嘛給錢啊。老話說得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的可恨之處就是太聖母,真的。”安慕希最後這話說的滿是鄙夷的神色。
蘇澈倒也不惱,“或許吧。”
頓了頓,她又道:“你現在是不是知道她們在哪?”
“你是不是又要裝包子了?”安慕希斜眼看她。
蘇澈笑了笑,“一半一半。”
“我不會告訴你的。”她拒絕當善男信女老好人這種角色,不太適合。
“其實是你剛剛那句話提醒我了。”她打算向她開誠布公。
“哪句話?”安慕希遲疑。
“你說,是張竟天安排的那些。”蘇澈眼裏,重新燃起了幾分鬥誌。
安慕希半信半疑將她望著,最終還是沒頂住蘇澈的忽悠,將吳茗瑜住院的地方告訴了她。
304醫院病房裏,看著不請自來的蘇澈。蘇桂蘭與之前安慕希見到的神色又不一樣了,整個似乎被下了降頭一樣望著蘇澈莫名的平和友好。倒是吳茗瑜反應看著更正常,麵對蘇澈半是慌亂半是意外喝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
蘇桂蘭倒是沒開口,自見到安慕希出現後她心下早有預感蘇澈會來。之前的那場官司輸了,雖然交了那部分罰款不用坐牢,但一方麵家底就差不多都掏出去了;另一方麵終究是落了案底,工作暫時找不到,都靠丈夫一天打三份工的攢錢,好容易才有了這麼筆手術費用。
那件事從始至終蘇桂蘭都認定是蘇澈做的,隻是現下她沒再和之前那樣大吵大鬧。反打起了別的主意,雙眼含淚就這麼走過來了,“阿澈啊。”
蘇澈迎麵看著姑姑的哀戚神色臉上並無半分動容之意,坐在病床上的吳茗瑜這時候倒是禁不住尖叫起來,“媽,你幹什麼?”
原來蘇桂蘭走到蘇澈麵前竟是要下跪,吳茗瑜見勢不妙忙忙自病床上跳下來,一邊拉母親一邊狠狠望向她,“你何必做到這麼絕。”
蘇澈聽著她的發難,依舊麵不改色。此時反是蘇桂蘭一臉驚慌,先摟著女兒輕拍再望向蘇澈,“阿澈,你妹妹這是病還沒好,心情不好,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吳茗瑜聞言,失聲道:“媽,你做什麼這麼低聲下氣?”
“我怎麼就低聲下氣了,蘇澈是你姐姐,我侄女,你這怎麼能沒大沒小呢?”蘇桂蘭的態度和過去幾乎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吳茗瑜愕然了。蘇澈反應卻不慢,知道她這行徑也是想要賣慘乞討,現下她別的不多,錢到還有些,當即沒有猶豫拿了張卡出來。
看見那張卡,蘇桂蘭眼冒金光,下意識要撲過去。卻被吳茗瑜一把揪住,隨即她一個側步搶上去抽走了蘇澈那張卡。
直到吳茗瑜徒手將卡片掰折了,蘇桂蘭整個人都僵住了,緩了片刻才哭喊出聲,想要擰她又舍不得,隻拍打了幾下解氣,“你個敗家子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
“我知道,你想要錢給我看病,可我就是一輩子都這個樣子我也不稀罕她的臭錢。”吳茗瑜現在心下恨毒了蘇澈,滿腦子都是之前唐北北挑撥下的現實,望著她的神色間滿是倨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