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要從拿勺子用筷子這種簡單的小動作開始鍛煉,讓萎縮的肌肉群慢慢複原。直到了此時,她甚至還是不能久站,不得不以坐輪椅的方式出現在蘇澈麵前。
聽到這裏,蘇澈看了看前方副駕位的鄭文揚,略略有些遲疑轉向安慕希道:“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這會,一起來接蘇澈的人除了安慕希還有鄭文揚,以及另一個做司機的朋友。沒有長輩大人在,鄭文揚也沒了顧忌,倒是沒有回避,坦然道:“我說的。”頓了頓,又道:“另外你能出來還是要謝謝酸奶,看她這樣子想不到還有這能力。”
“我沒名字啊,什麼酸奶。”安慕希不服。
“我也沒見你尊老啊,讓你喊我聲哥哥,你哪次不是直呼我名字了?”
“虧你也好意思提這話,你自己照照鏡子你像嗎?”
眼見這兩人又吵上了,蘇澈不得不居中調停,“鄭醫生,樂樂才剛醒,你這樣不合適。”
“哪裏不合適了?她都睡一年多了,豬都出圈了。”
“鄭文揚你懂不懂尊重病人啊。”反駁了一句,越想越不對,安慕希終於反應過來這句話的重點,“你才是豬,你全家都豬。”
鄭文揚笑眯眯道:“你怎麼知道我屬豬?”
見了他這無恥的樣子,安慕希挫敗的投入了蘇澈懷裏。
之前清醒後的安慕希先打了蘇澈的手機,發現彼時她那個號碼已經停機。之後她就找到了鄭文揚,接到她打來的電話他也沒過多驚訝,因為早從相熟的朋友那裏知道了這個奇跡,隻是不巧他正在外地參加短期培訓,無法及時趕回來探望她老人家。
似乎之前一年多她的沉睡隻是夢境罷了,直接無縫連接跳轉,鄭文揚沒有半分遲疑朝著她開啟了毒舌模式。安慕希在略微怔愣之後,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得回擊。隻是可惜那時候她的語言功能還未完全恢複正常,舌頭多少還有些打結,有些發音怎麼都發不出來。於是,敗下陣來的安慕希因此著實被鄭文揚嘲笑了一番。
不過吵歸吵,後頭她還是問回了正經事,“蘇姐呢?”
“我覺得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暫時不要管她了,況且你眼下也管不了她。”鄭文揚沒想隱瞞,實話實說道:“她在精神病院。”
“她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會在那裏麵?”
“在你出事之後,她就回去了帝都。不知道做了什麼,抱上了張家這條大腿,然後現在已經張家公司的事情,連累到她。原本她是要被收押的,因為這個精神問題就被強製隔離治療了。”實際上鄭文揚具體的情況並不十分清楚,隻撿了他理解的部分大概概括了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蘇姐沒問題,是被刻意陷害的?”安慕希雖說躺了這一年多近兩年的時間,但腦子卻依舊很活泛。
“她確實精神有些問題,不過不到要強製隔離的地步。”
確認了這個情況,安慕希掛了電話後找母親詢問。確認蘇澈也是在女兒植物人期間常常來探望的人,安母略一忖度主動提出幫忙出麵。安慕希的爺爺是他們省公安廳高官,如今雖說退居幕後但當兵出身戰友不少都位居高位,總還有些門路,便是靠著這層層關係,將蘇澈順利保了出來。
在她懷裏靠了一會,安慕希才後知後覺詢問,“我幹女兒呢?”
蘇澈遲疑得垂眸望她,見安慕希伸了手貼在自己小腹處才反應過來。沒想到她會這麼突然的提到隋聿修,心下難過。握著安慕希細瘦的手臂摩挲了半晌,才略略有些啞聲得輕道:“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