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獨木難支(2 / 2)

“我知道什麼?我不知道。錢梓依,本來我以為你隻是毒,沒想到,你還蠢。怎麼你還天真的覺得你真的趕走蘇澈了,你擔心的那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嗎?”

迎著顧上青冷漠的神色,錢梓依真的慌了。確實,她當真是沒有想過,將蘇澈趕出公司後還是有可能會有藕斷絲連的情況。所以變相應證了顧上青的斷言,她做這樣的事情純粹是因為自私。

可是眼下她怎麼能承認這點,遂不管不顧抱住了顧上青的腰,“你不要這麼對我,我是真的很愛你。我發誓我以後不會這樣做了,我不會這麼自作聰明。”

“沒用的,錢梓依。你愛的隻是你自己罷了,感動的也隻是你自己。愛情這個東西,你不懂。這輩子你也不懂。”扒拉開了錢梓依的手,不顧她的哭求顧上青離開了醫院。

說了那麼多,其實他本身對愛情這回事並沒有多過看中。想著現下被強製隔離治療的蘇澈,略覺過意不去。

其實表麵上看張家這次的敗落是因為家裏兩個蠢毒沒事找事的自曝,實際上,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特別是現金流斷裂的情況,早在兩年前就埋下了相關禍根。張竟天那時候創立新公司的時候基本是吸血的總部。現在不過是慢性病進入了晚期,所以拆東牆補西牆,在內部交易這個致命點曝光之後,即使有張竟天過世母親那邊的政治勢力幫忙壓住了表麵。但其後債主上門,很快就把公司外強中幹的情況暴露了。

在商場上,弱肉強食的縱林法則自然體現得更加淋漓盡致。於是,乘你病要你命。

原本想要去精神病院探視蘇澈的顧上青因為接到了一通緊急公事電話,調轉了方向往公司去了。

與此同時,鄭文揚也從新聞網絡上知道了張家的事情。也間接知道蘇澈因為精神鑒定的結果,雖然免於刑事責罰卻因此被迫接受強製隔離治療。通過內部渠道安排,鄭文揚終於見到了蘇澈。

對於自己被隔離治療這種事,蘇澈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對現在的她而言,在裏麵和在外麵並沒有什麼區別。對著鄭文揚這個熟人,也說不上幾句話。

何優璿的死徹底將她拉回到了昔日的記憶中,猶似李瑞哲事件的延續。

她再次被困到了自己的小世界裏,整個人麻木而沉鬱。這一次,更是連死亡都不懼怕了。所以,她已經不能再獨自一個人呆著,很容易會出危險。

鄭文揚眼見如此,心下難受卻也無法可想。在看到蘇澈之前,他已經預先知道了她的病情,深刻明白其嚴重性。當年,陪著她最終走出創傷的是安慕希,而如今那姑娘自己都躺在病床上無聲無息的沉睡。走出了精神病醫院,鄭文揚又前往探視她。

在這一年多的時光裏,清醒的可能性逐漸降低。希望終究是逐漸被現實磨滅,安慕希又經曆過兩次急性衰竭和感染關,好容易搶救回來。卻是讓她的父母親人已經身心俱疲了,就是鄭文揚都滿心絕望,看著被褥間雙眸微闔的安慕希刻意的滿臉嫌棄,“你再這樣下去,我就不敢來看你了。這幅樣子不化妝都能直接演白骨精了,看多了絕對要做噩夢啊。”

話落卻並沒有迎來臆想中少女的回嘴,他自覺眼睛酸澀的難受,以手抵唇扭過頭沒再說話以平複過於激烈的情緒。

身後安慕希的母親進來,看著他這樣子鼻間一澀轉自捂臉出去了。

天知道在之前安慕希嚴重肺部感染的時候她曾經動過念頭,放棄急救讓女兒就這麼走了,因為實在受不了這般沒有盡頭的絕望。

仿似鈍刀子割肉般,徹骨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