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卻靠我更近了,而且悄無聲息的掐了我的腰一把,在我耳邊吹氣:“退後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他的身上,有難聞的煙酒味,甚至還有女人的香水味。我很害怕,到這時我才明白過來我剛來這裏時那些員工們看我的眼神是為什麼。
那天回家之後,我就對沈喬說我不想去幹了。沈喬聽我這麼說很生氣,隨即就給了我一巴掌,還陰陽怪氣的說了句:“進去了哪有這麼容易出來?”最後沈喬又放低了聲音,似是哀求的眼神:“鄭小小,你難道忘了我們家趙盛對你的救命之恩了?要不是他,你早就死了,哪還有機會再見到郝然?”
最後,我還是答應了她。是的,那是我的軟肋。
回到餐館之後,我總能見到那個男人,但變化最明顯的還是後院的碗正在減少,夏天也來了。有一天,我在洗碗的時候不知道被誰打暈了,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在小黑屋裏被關了幾天了。總之我很餓。房間裏很黑,沒有一點光亮,也沒有水。我的意識逐漸模糊,我的眼皮越來越重,我想大概我就要死了。
後來我都不知道我怎麼出的小黑屋,我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我並不是在孤苦無依的美國,而是在中國,我回去了。舒沁還是叫我趙小嫣,郝然也認出了我就是當初他認識的那個鄭小小,總之一切都是美好的。
盡管夢境太美麗,可最後,我還是醒了。我看見的第一個人,他有好看的眉和眼,他說他叫馮逸。我認識的馮逸,讓趙盛入獄的馮逸。他告訴我,是沈喬串通了那個老板,害趙盛入獄,還要把我賣給別的人。如果不是沈喬,卷了趙盛的錢跑路,趙盛也不止於還不起錢落了這麼個下場。這樣的事,在這裏出現過不止一次。但是同樣的招數,沈喬對我用了兩次。我問馮逸,為什麼知道真相還要讓趙盛坐牢。馮逸好看的眼睛散發著冷漠的光芒,他說:“趙盛還不起錢總是事實。”可我還是很感謝馮逸,他為我安排了工作,給我找了一個房子,讓我不用再漂泊。
起初,我以為,感激總有一天是可以慢慢演變成為愛情的,我以為隨著時間的逝去,我可以忘記郝然。可是原來這些都隻是我以為。隨著時間的逝去,帶走的並不是我對郝然的愛,也沒能把我隱藏在心裏的不甘慢慢淡化,而是把這一切都變得越來越深了。
我想我最對不起的一個人就是馮逸。我從沒對馮逸說過我的故事,不過我想他應該是知道的。像他這麼聰明絕頂的一個人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會知道的。
十月二日,郝然生日後的第二天,我再次對舒沁說了絕交,並且讓她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悄悄推開門,看了還睡在床上的馮逸一眼。那是對我最好的一個男人。
從前的這幾年,我都在上演著我一個人的獨角戲,為郝然而活,為舒沁而活,我太累了。但是從今以後,我想為了馮逸而活。
馮逸,我想,我們一定會幸福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