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樣做挺好的,罰的並不為過。”皇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一切都是傅才人自找的,小小的懲罰算不得什麼。
“今天是各位覲見之禮,但是卻因為傅才人的魯莽,讓這覲見之禮塗了一筆墨漬,不大順利。而且韓貴人的衣裳已經破爛,若非是傅才人的無心之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本宮想對各位姐妹說,後宮之中一定要謹言慎行,避免發生一些意外。”允兒苦口婆心的說道,眼神有意無意的瞟了瞟儷妃,卻見她看著敬妃,嘴角不懷好意的笑容。
允兒收回了目光,今天既然是太後讓她做主,她就一定會辦得妥當,於是又對皇後請求道:“韓貴人的衣裝不能再穿了,不知姐姐願意否,賜幾套得體的衣裳給韓貴人就當是補償。”
“那自然是好。”皇後隻想盡快的處理了這爛攤子好生歇息,這覲見之禮不就是新人大集合,她不想跟這些人過多的接觸。
她入宮之時父親也對她說過,宮中的女人為了爭寵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要她一定要多加小心。
迄今為止,她隻接觸過允兒,知道允兒是一個好人,而且很關心自己對自己沒有壞心,但是別人她就不知道了。
這些新人舊人的,她都看不透,一個個看起來就像是帶了一張不屬於自己臉的麵具,別扭的緊。
這件事也就這麼決定下了,傅才人得到了懲罰,韓貴人得到了補償。
原本以為這件事應該就這麼過去,一個個上前敬了皇後一杯茶水,算是一表敬佩之意,茶水剛剛敬完,按理說大家該散的也就散了。
允兒開口準備讓各自都回到各自的寢宮去,她也累了,話還沒說出口,卻突然聽儷妃說道:“本宮怎麼記得傅家一直都跟榮家交好,還聽說傅才人昨日剛被封為了才人就讓敬妃宣到了敬德宮,在敬德宮住下呢。”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往敬妃看去,隻見她手拿著佛珠,猛地抬起頭來看著旁側的儷妃,詫異不已。
她宣傅才人去敬德宮不是什麼秘密,但是沒想到儷妃會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出來。本來傅家和榮家確實是交好,但是現在榮家已經大不如從前,榮依依也是考慮著自己的將來,才會宣傅才人進敬德宮。
要說傅家和榮家交好,不如說榮依依是想拉攏傅家壯大榮家的勢力。
“你什麼意思?”榮依依皺起眉頭,手裏的佛珠也不轉了,直直的盯著儷妃質問道。
儷妃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眸光裏有些戲謔的味道,不鹹不淡的說道:“什麼意思你自己不是清楚麼,自己做了什麼事,難道自己心裏還不跟個明鏡似的?”
允兒沒想到兩人居然在快要散的時候爭鋒相對,她聽出儷妃言下之意了,意思就是說今天發生的事情,是敬妃指使傅才人這麼做的。
聽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拔劍弩張的態度,允兒不知二人到底誰說的真誰說的假,她也分辨不出今天這事到底誰是主謀,目的何在。
但是敢斷定的是,確實是有人指使傅才人這麼做的,否則她也不會貿然就和平素裏都沒有焦急的韓貴人發生口角,而且還大膽妄為的推倒了韓貴人。
到底是誰指使她這麼做的允兒不知道,也隻有傅才人知曉,可隻是推了一下韓貴人而已,不足以治她的罪也不足以審問她。
“誰不知道你跟珍妃從前有個人恩怨,如今珍妃回來了,你就設計要害她,你個歹毒的婦人。”儷妃說話果然如傳聞中的刁鑽刻薄,絲毫不留情麵,雖然都是身為皇妃,顯然她沒有將榮依依放在眼裏。
“你,你說什麼!雖然本宮曾經和珍妃有過節是沒有錯,但是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本宮哪有你說的那般不堪!”敬妃拍案而起,手裏的佛珠磕上了椅子的扶手,絲線斷了,漆黑的佛珠滾落在地。
新入宮的才人哪見過這種局麵,兩人都身為皇妃居然當眾爭吵起來,這種事情聞所未聞年見所未見。
“喲。”見敬妃動怒,儷妃絲毫不收斂,反而譏笑起來,“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剛傳出有身孕那會兒,珍妃妹妹帶著東西去看你,是你讓宮女將東西直接給扔了,這才傳出敬德宮經常打破東西的傳聞不是?就連本宮送你的送子觀音也給打破了。”儷妃咄咄逼人,好似抓到了許許多多榮依依的把柄,三天三夜都罄竹難書一般。
榮依依哪知道儷妃居然知道這麼多,哆嗦的抬起手來指著儷妃險些氣結,說不出話來。
門口候著的宮人見狀,連忙奪門而出,直奔養心殿而去。
允兒隻聽見耳邊嗡嗡作響,這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榮妃曾經和儷妃沒什麼區別,兩人都是一樣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