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剛好是過完我生日的第二,便被聯防軍東大陸D區的指揮官福林叫去辦公室。
“你知道陳司令已經下達了第一令?”他翻閱著一件牛皮文檔問我。
“知道!”
“我們D區是第一顆氫彈的引爆地,當量1500萬噸,足夠把47平原的巨石陣炸個底朝了。而且在這800名敢死隊中,我們D區就是主力,一共有100名,其他1600名分別來自長江北邊的區,以及東海岸的A區,還有近南湖泊的E區。我們A區被選中的攝影記錄組有個攝影師昨出事了,他拿著相機瘋瘋癲癲地跑進了D區的巨石陣,我們在警戒區找尋了一晚,也沒有等到他回來,所以我們指揮部的意思是,推薦你去,因為你是我們A區相機摸得最熟的一個人了!現在想找個會攝影的孩子真是太難了。”
我還有自己的父母在家,不過同時作為一名軍人,我不得不答應了指揮官福林的要求。
“希望指揮部可以給我的父母多分配一些食物和藥物。”我站直了19歲稚嫩的身體,握緊了父親留給我的攝影機。
“孩子,我們D區一共就1萬多人,這次派出去的100人,每個人身後都有一個家庭,包括我在內,但是記住,我們身後不僅有家人,還有整個人類。我們不是去赴死,隻要計劃得當,我們100人會毫發無損的走出來的!”福林眼中充滿了光,他是看得見希望的,也是對計劃胸有成竹的。
我接過60歲的福林遞給我的敢死隊勳章,然後便由早已守候在門外的醫生帶去注射定位芯片。800名敢死隊員都要注射同一種芯片,方便組網觀察每一個隊友的位置以及身體狀態。
回到家中,與其是家中,不如這山體之中,我倍感焦慮與興奮。焦慮的是不知道這次行動能否成功,按照區友的流言,敢死隊能回來10個人已經算不錯了,因為至今人類還沒有防範巨石陣的科學辦法,無論是鎮定藥物還是阻隔服,都無法隔絕巨石對人體產生的鎮痛幻覺等症狀,而且越深入陣中,症狀越明顯,甚至有影像資料表明,到達某個極限,巨石陣的磁場或者其他場能量甚至能讓人當場腦死亡。
但是一摸到那枚勳章,我便又興奮起來,即使自己因為這次行動失去性命,也能給父母換來下半生的衣食無憂,還能被當作人類英雄紀念。19歲的我,當時便一直想像著踏入那片禁區,用父親的相機記錄第一顆核彈放置於白色工廠內的場景,隨後給全球人類發送出最後的圖像,核彈爆炸的瞬間,這也許就是我熱淚盈眶的理由了,我為自己而哭。
D區一萬多人,從事核工業有關的就有9900多人,其他數百人大多家族式各司其職,全區隻有10個攝影師,我爸當年就是其中之一,自從我父親40歲那年因核輻射導致的癱瘓後,我便拾起父親的相機,繼續他的事業,我知道他的夢想是記錄人類反攻的第一顆核彈爆炸。盡管我很難離開我父母,但是在那段時間就是這樣,人不得不做一些事,隻要你做了一些事,你就是偉大的,那是個英雄輩出的年代。
我和我父母了這些事,其實不也知道,敢死隊名單很快便傳遍了全球一千萬人。很快在D區指揮部的安排下,所有800人都集合完畢,整裝待發。
“兒子你得回來,你爸躺在床上不能話,我的身體也撐不了多久,我和你爸都希望可以看見你回來。”這是母親在我臨走前對我的最後一句話。
我知道路途驚險,但是不得不去。位於喜馬拉雅山脈的聯防軍總部,也派出了十人組,乘坐末世最快最安全的喜馬拉雅號空飛機來到我們D區指揮部,其中也包括著名的費齊爾將軍,他會是整個氫彈計劃的最終決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