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太醫們人數太多,還是他們診脈看診的速度太慢了。過了許久,太醫們才盡數為冷含香看完。
“眾位太醫,怎麼樣?”等最後一位太醫看完,淩鳳楚馬上緊張地上前詢問。
聽到了淩鳳楚的詢問,眾太醫都是歎著氣搖了搖頭。
“這傷口看起來是燙傷,一般以火燒傷和湯燙傷者居多,故又稱為水火燙傷、湯潑火傷、火燒傷、湯火瘡、火瘡等。敢問郡主,這位姑娘燙傷之後昏迷了多久?”一個長著白胡子的老頭摸著自己的胡須,不急不緩地問道。
淩鳳楚馬上看向那老頭,緊張道:“差不多兩天左右。”老頭聞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淩鳳楚見他眉頭緊鎖的樣子,也不敢多話。生怕影響了他的思索,一不小心耽誤了冷含香的治療。
“看著這位姑娘的燒傷麵積倒是不大,隻是,這傷口基本已經到了後期的修複期了。若是要治愈,怕是比較麻煩。”另一個看起來大約有三四十歲的太醫低著頭恭敬地說著。
淩鳳楚的眼中一下子燃起了希望:“到底怎樣才能治好她?麻煩不怕,要多少錢財?還是要什麼稀世珍藥?盡管說便是!”
“依老臣看,這位姑娘麵色蒼白,呼吸氣微,表情淡漠,嗜睡,自汗肢冷,體溫不升反低。舌淡嫩無苔,脈虛大無力。似是犯了那陰傷陽脫證,應用回陽救逆,益氣護陰之法。不如,用以四逆湯、參附湯合生脈散加味。再加以煆龍骨、煆牡蠣、黃芪、白芍、炙甘草即可。”剛剛那個白胡子老頭依舊是一臉的平淡,語氣不緩不慢。
其餘的幾位太醫也都連連稱是應著。
淩鳳楚思索了片刻,不解道:“你說的都是內理之法,那外傷呢?她的臉怎麼辦?”
那老太醫瞥了淩鳳楚一眼,隨即又道:“這外傷若是想治,怕是這位姑娘要受些苦了。而且,並不能保證能夠治愈如初。還是留下一些痕跡的。”
聽了這話,淩鳳楚正要發怒,冷含香馬上開口攔住道:“受苦不怕的,有痕跡也沒關係。隻要……隻要能治好,受再多的苦都可以的。”
看著眼神中帶著些許祈求的冷含香,淩鳳楚抿了抿唇沒有開口。
雖然冷含香的嘴上說是沒關係,但是在她的心裏,這容貌也是極為重要的吧?
當初一舞傾城,豔絕國都的麗花樓頭牌花魁。現如今,成了每日都要戴著麵紗示人的醜八怪。任誰都是不能接受的吧?就衝冷含香是為了救自己才受的傷,她也要盡全力治好她的臉。
“不管要費多大的勁,也請你治好她!”淩鳳楚走到那太醫麵前,作勢就要屈膝跪下去。卻被那老太醫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不得已站了起來。
那老太醫一臉惶恐地看著淩鳳楚,待淩鳳楚站定之後才收回手。俯首一揖道:“郡主,使不得啊!老身哪裏經得起你這一拜啊!”
“隻求你救救她的臉!千萬要治好她!”淩鳳楚的眼中滿是哀求,為了治好冷含香的臉,她做什麼都願意。
老太醫歎了一聲氣,道:“唉!老臣定當竭盡全力!請朝陽郡主放心!”
有了老太醫的話,淩鳳楚的心放下了一半。
葉雲裳在一旁,從果盤裏挑了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囫圇咬了幾口咽下後道:“那外傷什麼時候治啊?”
老太醫斟酌了片刻,沉聲道:“要先看內調的效果如何了。”
葉雲裳把蘋果一丟,一拍桌子道:“等內調完傷都好了!你說的不是廢話麼?”
此話一出,老太醫也啞口無言。
抿了抿唇,淩鳳楚才開口道:“太醫,您年事已高,應該不會欺騙我們這幾個小輩吧?”
老太醫聞言匍匐在地,顫抖道:“微臣不敢!”
扶起老太醫,淩鳳楚看著他認真地說:“我相信你的人品!那麼含香就交給你了!”
說完,一眾太醫恭敬地退下。淩鳳楚馬上派人,跟著太醫一同去取藥。
等到太醫們都走了,冷含香雙眼含著淚花,看著淩鳳楚感動地說:“鳳楚……謝謝你。”
走到冷含香的身邊,淩鳳楚把一隻手搭在冷含香的肩頭。安慰道:“客氣什麼,如不是為了救我,你又何必如此?”
沒有答話,冷含香隻是低下頭默默流淚。
淩鳳楚也不好說什麼,隻能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現在能做的,隻有等著冷含香正式開始治療之後,看看效果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葉雲裳也把手放到冷含香的另一個肩頭上,對她難得認真的說:“好了好了,別難過了!相信你肯定會恢複容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