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她就一個人回帳篷睡覺去了。
這狼肉又柴又騷,李湘琴和何晴吃飯本就有些挑剔,她們吃了幾塊便吃不下去了。剩下的那些李湘琴便留給了門內的幾名弟子。
原本還算熱鬧的營地忽然安靜了許多,除了四周此起彼伏的蟲鳴鳥叫,就隻剩下了“哢嚓哢嚓”啃肉的聲音。
“這狼肉的味不太對啊?怎麼感覺跟咱們家煮的羊肉一個味道啊?”子風啃了半的狼腿,才察覺出這味道有些似曾相識。
“你傻啊?”秦鳶一本正經地忽悠道:“你也不想想狼是吃什麼長大的。”
“吃什麼?”
“當然是吃羊啊,羊吃得多了它們身上自然就是一股子羊肉味了。多簡單的道理啊。”
秦鳶把子風唬得一愣一愣的,他琢磨了半,才察覺出這邏輯有些不對,“那羊不是吃草長大的嗎?羊肉裏有草味嗎?”
“你特麼是吃飯呢,還是求學呢,不吃滾蛋。”秦鳶有些惱羞成怒。這子風也真是的,非得問這麼尖銳的問題,把人家逼得那麼難堪幹嘛?
……
吃過烤肉之後,大家慢慢都休息了。
宋東越熬了一會兒,也已經是哈欠連了,“哥,你跟我去帳篷裏睡吧,擠一擠應該能擠下。”
“總不能把子風一個人扔外麵吧,我還是跟大夥一起睡外麵吧,圍著這篝火睡也挺舒服的。”秦鳶著就和衣躺在了地上。
玉虎堂那幫人看在李湘琴的麵子上或許能接納秦鳶,但是讓子風也進去,他們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躺在子風邊上,秦鳶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因為他身旁的兩個挑夫一直低聲交談著,那聲音就像蚊子一樣惹得人心煩意亂。
雖他們已經刻意壓低了聲音,聽覺敏銳的秦鳶卻依然聽得一清二楚。
話最多的就是那個老六,他從頭到尾一直在抱怨楊獵戶,“這姓楊的真特麼惡心,你剛看到他巴結虎踞門那幫人的樣子了嗎?人家當他是狗也就罷了,他也當自己是條狗。尤其是分肉的時候,他給虎踞門那幾個子都是雙份的,給咱們都是缺斤少兩的。”
另一個聲音在一旁附和道:“給姓秦那子雙份也還罷了,關鍵是玉虎堂那些人啥都沒幹,憑什麼也分走了一大半啊?”
“賤唄,活該他當一輩子窮鬼,活該他媳婦得一身重病。老眼不瞎,這種人就該多災多難!”
……
秦鳶怎麼也想不明白,人在惡劣的自然條件下竟然會萌生出這麼多的惡念,就連對一個人好也能落下這麼多的埋怨。
他越聽心裏越覺得憋屈,索性直接坐了起來。他剛一起身,那兩個人便沒了聲響。秦鳶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獨自走到了斷崖邊坐了下來。
看著眼前這鬼斧神工般的斷壁殘垣,望著頭頂那星羅棋布、北鬥高懸,聽著耳邊如訴如泣、如怨如慕的沙沙葉響。
秦鳶突然想放聲高呼,他覺得胸中壓抑極了,似乎有一隻怪獸正蠢蠢欲動,即將破膛而出。
就在秦鳶正在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情緒時,突然一隻溫暖的手搭在了他的肩頭,當時他的激昂的情緒一下子就泄了。
“師侄,你是有什麼心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