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驛館一樓,顏浪和兒子三庭正在喝茶,顏肅此時已經去安排原本駐紮在城內的士兵到城外休息。
父子兩人端坐在桌前,大口的喝著熱茶。
**苦寒,所以他們不管到哪裏,都保持著喝烈酒,飲熱茶的的習慣。
現在,他們聽到樓上傳出的呻吟折騰的聲音不得不苦笑了。
三庭道:“我現在真懷疑,如果……他當了皇帝,真的對這個國家有益處麼。”
顏浪道:“這話我是第一次聽你說,也希望是最後一次,你隻要知道,他和你的關係不錯,對我們顏家比其他兩個王子更沒有惡意就足夠了,就憑這一點,我們顏家這次就要站在他的身後,不管他是個頑劣的孩子,還是個視色如命的男人。”
“得罪了蘭教會,他以後的路,不好走啊。”三庭感歎道。
顏浪看著自己這個已經成熟的兒子,心中稍感慰藉:“你說的對,世界上有兩種人不怕蘭教會,一種是他們的小教皇,另一種就是瘋子和傻……孩子。”
啟明不知道父親說的是孩子,還是傻孩子,不過對於啟明來說,完全是一個意思。他從鳳凰城救出因為搗蛋幾乎被打死的啟明,從鳳凰城到**,從**到龍庭,相處了兩個月,深知這是個毫無顧忌,隻圖自己享樂的主,好在他沒有小王爺伊雷凡那樣的殘暴。
“父親,難道我們真的要幫助龍庭進攻商族?”三庭問。
“不然能怎麼辦。”顏浪憂慮的說道:“龍庭早就盯上我們了,如果我們不這麼公然的介入皇子之爭,哪或許可以推辭,但是現在顏家的人有三個到了龍庭,是怎麼也推辭不過去了。到時候,我會和顏肅帶兵出戰。”
“父親……”
“你放心,我自有打算。”顏浪的臉色上飄過一絲冷酷,三庭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能不久之後的那場商族討伐戰,對於商族、為闕王族,還有顏氏家族來說,都是一場由內而外的屠殺。
“顏氏家族的未來終究是屬於你。”顏浪對兒子說:“我會在我還能騎馬打仗的這幾年,給你掃清障礙。你知道,隻要有**鐵騎在手,帝國裏所有的軍隊都拿你沒辦法,最揪心的是,不死鬼的出現讓我非常的擔心。”
三庭沉默了,這也正是讓他難以安寢的。
“我通過我的關係,找到了巫塔寺的長老會,他們給我的答案是,那種最壞的結局,真的有可能發生,不過三年五年,還暫時不會出現。”顏浪道:‘可是我擔心到那個時候,第一,如果龍庭大亂,就不會有足夠的金錢支持**的騎兵作戰,第二,如果我那時候不在了,憑你,能不能守住**。’
“父親……”
“有一點你要記住,你是顏氏子孫,你血液裏流淌著雄鷹和戰狼的鮮血,你必須帶著你的狼群在暴風雪中尋覓生機。你這頭狼的領地,隻有**南北狹長的五百裏地帶,如果**失守,不管是白狼王,還是不死鬼,都會讓東帝國那些好吃懶做的官員、平民陷入一場劫難,而你,也會在風雪中痛苦的死去。”
“是,兒子記住了。”
顏浪笑道:“**是天下第一險,數百年以來……”
話還沒說完,樓上突然傳出尖銳叫聲,似乎是啟明的,也似乎是那女孩的。
顏浪兩人大驚,拔劍衝上樓梯,衝到啟明的房門前,撞開鎖死的房門,卻見牆壁上一道觸目的血痕!
而啟明,正光著屁股趴在地上叫喚。
這番驚嚇讓顏浪幾乎雙腿軟倒,啟明要是真的在他手裏出了什麼問題,隻怕全顏家都要被滿門抄斬。
三庭上前查看啟明的傷勢:“是皮外傷,不重。”他看到這件房屋的窗子大開,還在忽閃忽閃的晃動,殺手應該剛從這裏逃走。
“發生了什麼!”三庭怒斥,床上的女孩用薄被蓋住身體,嚇得隻會尖叫。
門外又衝進來一個人,卻是杜鵑。
她對啟明的習性早就不意外了,現在隻顧關心啟明的傷勢。
“沒關係,都是皮外傷,你去找人給皇子療傷。”三庭說著,提劍就要衝出去,卻被顏浪攔住。
“你守在這兒,麵的敵人殺個回馬槍。等會肯定會有禁軍趕到,不管是誰來,你都必須寸步不離的保護皇子,記住,是寸步不離!”顏浪囑托了幾句,立刻下了樓梯,留守在驛館的百名騎兵從睡夢裏驚醒,在極端的時間裏早就做好了披掛上馬、出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