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空很暗,如同一灘漆黑的滿是死氣毫無生機的淤泥,使得在它所籠罩著的平原寂靜的猶如一片死域!
在這片死域平原的一處荒涼的古代建築遺跡廢墟堆中,一個插在土地的火把正發出著微弱光亮,在陣陣寒冷的夜風中艱難的搖曳著。
在殘垣斷壁上有著一道保持著跪姿的影子,因為風中搖曳的火光在斷壁上扭曲變形而顯得略微有些詭異。
這是一個模樣極為落魄的男人,一頭金色的長發此時淩亂的猶如鳥窩,與汗水摻雜著油膩的粘在頭皮上。
原本華貴的魔法袍已經破破爛爛的猶如掛在身上的爛布條,上麵還帶著大片的血漬,他的麵容如果沒有這麼癡狂的話本應該用極其俊美來形容,隻是此時血紅的眼球,扭曲的五官,流著口水的嘴角還有嗓子眼裏沉悶的低吼,讓他此時此刻如同一頭披著人皮的發狂的毫無理智的野獸。
他跪在地上,髒黑的雙手在地麵上刻畫著兩指粗細的線條,凡是手指劃過的地麵出現的每一段都是浸著鮮紅血液的線條,在火光中散發著幽光,帶著一種極為神秘的色彩。
男人就這麼癡狂的刻畫著這些線條,越到最後,他的神色動作就顯得越加瘋狂,到最後,他更是將自己的手指用自己嘴裏僅剩的幾顆牙齒狠狠撕咬,然後用血肉模糊的手指不知疼痛的刻畫著。
他的眼睛中,除了瘋狂之外還有著其他東西。
那是絕望,那是不甘,那是仇恨!
布滿血絲的眼球幾乎要從猙獰扭曲的眼眶中飛出來,他惡狠狠地看著自己眼中的這些線條……
等到他終於將這些線條畫完後,他癲狂的跪在地上仰大笑,而後突然雙手抱著頭,頭抵在地麵眼淚從他的眼眶湧出,開始放聲大哭,淒慘的哭聲在這死寂的平原傳出了很遠很遠,最後引來了一隻大約二十人的馬隊。
他掙紮著緩緩站起來,借著昏暗的火光看著自己耗費了身體一半血液的作品。
這是一個直徑大約二十米的魔法召喚陣,召喚陣的線條結構極為精細而複雜,密密麻麻的紅色線條組成眾多樞紐而後彙集到圓心。
能夠畫出如此複雜的魔法陣,可見製作者並非是一個籍籍無名的魔法師,至少在高級魔法師中,能夠畫出這般複雜的魔法陣者,不超過一手之數。
一般的魔法師畫的魔法陣都是采用特製的陣法藥劑,這種藥劑不僅可以提高魔法陣的威力,而且也是代表了魔法陣的正義性。
而采用人血畫製的魔法陣,被人類稱之為——
“禁咒!他在繪製禁咒!”
“該死的狗東西!隻有墮落者才會這種至邪的東西!”
在古代遺跡的廢墟上,此時正站立著十六個身穿黑色鐵質鎧甲,手持鐵劍和木盾的劍盾兵,而在劍盾兵的前方站立著五個手捧藍色水晶球,身穿黑色鬥篷的魔法師,他們五個還用黑色的紗布遮住了自己的臉,全身上下除了兩隻手和一雙眼睛,再沒有任何部位顯露在外。
五個魔法師看到下麵正散發著紅色光亮的魔法陣,他們很清楚的知道,禁咒已經完成了。
“啊哈!哈!哈!哈!”
站在禁咒中央的男人看著廢墟堆上有些慌亂的人群放聲大笑,笑的是那麼暢快,帶著仇恨看著那五個穿著黑袍的魔法師,凶惡的目光仿佛要將他們撕碎!
“快阻止他!”
“快點!讓他成功啟動的話我們就完了!”
五個人手中的水晶球散發出耀眼的藍光,照亮了這片廢墟之地,而後五個水晶球射出藍色的光線衝向站在禁咒中央的男人。
但是當五道足夠讓男人變成飛灰的能量光快要飛躍禁咒外圍的時候,一道猩紅色的光壁擋住了它們,在光壁一圈圈的漣漪中消失不見。
男人發出瘋狂的笑聲“哈哈哈,這是我耗費我古烈家族三十代魔法師靈魂所刻畫下的最強禁咒,你們無法阻止了!無法阻止!”
男人凶惡的盯著那五個魔法師,笑容更加瘋狂。
“我要報仇!我要你們死!我要你們全都死!在恐懼中死去!在痛苦中死去!讓你們也和我一般,看著親人,朋友,愛人在自己麵前一個個死去!然後在痛苦和恐懼中被殺死!被殺死!”
“古烈亞托,什麼事都可以坐下來慢慢談,你難道不知道使用禁咒的人是什麼下場嗎?”
五個魔法師現在有些慌亂了,他們怎麼能不知道禁咒的威力,如果讓禁咒徹底啟動,自己這些人絕對會死,沒有一絲存活的幾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