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一個足以讓我崩潰的噩耗傳來了加拿大,我的女兒季連忘卻在追逐方不負的道路上死去了,並且死的令人震憤。
我瘋了一樣攥緊護照,用自己僅剩下的所有積蓄跑去機場,我隻要一張回國的機票,我隻想見女兒一麵。
可前台的服務員卻告訴我,我已經被全球航空公司拉進了黑名單,很抱歉無法為我辦理回國的飛機票。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季連鈺設下的圈套,他讓我出國,卻不打算讓我在回去。
他若是及時去尋找女兒,會釀成這種令人剜心的悲劇嗎?
他或許還在申氏集團享受著他董事長的美夢吧,其實不是,而是那個叫溫韶華的真正女人回來了,江藍這個替代品自然而然像廢棄物一樣被拋棄。
季連鈺的愛隻限於溫韶華,而不是替代品,我寧願相信這是句玩笑。滿眼滿腦子,充滿著他溫柔疼愛溫韶華的美好畫麵。
我崩潰地坐在地上哭泣,像個被遺棄的小女孩。
不知何時,高大的方重晗就站在我的麵前,靜靜地凝視著我,不忍地微微皺眉。造化弄人呢……
他蹲在我的麵前,傾盡力氣抱緊我,那懷抱多麼的溫暖多麼香甜,令人戀戀不舍與上癮。
輕聲的安慰像是世界上最動聽的弦樂:“我知道你不記得我,就算全世界拋棄了你,不要害怕,我在你身邊。”
他的愛有始有終,他的愛經得住打擊,沒有人可以將他們拆散。
他的女兒,還沒來得及喊他一聲爸爸,便離開了人世,他心裏亦難過的很猶如遭遇到了千錘的痛擊,欲落淚。
我難過地嚎啕大哭,為世界上所有的不幸而痛哭流涕。我哭幹了淚河,受了極大的刺激昏厥在他的懷裏,不省人事。
方重晗傷心地皺眉,抱起我,回到那棟曾經的別墅,細心照顧我,喂我喝水擦臉,一日一夜睜著深幽的眼睛盯著我,靜靜等我醒過來。
寂靜的深夜裏,我從噩夢中驚醒,睜大一雙眼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眼睛都濕潤了。
有點兒風吹草動,打著瞌睡的方重晗敏感地驚醒,看是我醒了。
我突然從床上下來,跪在他的麵前,苦苦哀求道:“方先生,我求求你幫幫我,帶我回國吧,帶我回國吧!”
我低聲下氣求他,事到如今也隻有他能幫我,我迫切地想回國,我不能讓奸汙我女兒的凶手逍遙法外。
我的女兒那麼純真可愛,是上帝的寵兒,可就是這樣的好女孩居然遭遇了不測。
方重晗無動於衷,低著頭不知道在思忖些什麼,他的心思深似海,深的讓人永遠看不清摸不透。他似神秘莫測的星雲。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已經預料到了結局,可他還是未能製止悲劇的上演。
“對不起……”方重晗隻有亦隻能說抱歉,他已經失去了一個摯愛,不能在失去另一個摯愛。
那個國,處處藏著害人的危機,就是住在別墅裏都難免受到傷害。
我給他磕頭:“方先生,求求您了,隻要您帶我回國,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尊嚴都不要了,我隻要回國,看一眼女兒。
方重晗看著淚流滿麵的我,不禁深深皺眉,捏緊了拳頭,他到底幫還是不幫?他能忍心?
不管我怎麼千般萬般求他,他就是不肯答應。
我像個無助的孩子,心凍結了碎了,木然地拉開房門往外走。
方重晗跟緊我的身後,急忙拉住我的手不給我走。
“這麼晚了,你要上哪裏?”
人到這個節骨眼上最容易出事。
我冷漠地背著他,低聲道:“我去哪兒,與你何幹?”
他不願幫我,我就另尋出路,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方重晗緊緊圈住我的手腕,克製著內心的憤怒:“怎麼沒關?你是我方重晗的妻子江藍,你哪兒也不能去。”
他現在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他不想又害怕傷害我,畢竟我現在正遭受著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痛。
我轉過身,憤恨地瞪著他:“你口口聲聲說你是我的丈夫,那你現在就送我回國呀!怎麼?這種程度的要求你都沒法滿足我,那就請你鬆手。”
方重晗難過複雜地看著我,像是望穿了彼岸。
“不是我做不到,而是,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就算你回國,也於事無補了。”他不奢望愛人能夠體諒理解他。
“少說漂亮話!”我狠狠甩開他的手。
一個人跑下樓,和他割斷所有聯係,流落街頭。我寧願餓肚子,亦不願意領取他的施舍。但我是不會被餓死的,我有手有腳可以自力更生。
一個人在街上遊蕩,終歸是不安全的,半夜裏我被大鼻子的警察盯上了。他們非要我出示護照證明搜我的身,否則就判定我是偷渡過來的移民,要將我遣送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