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卿聞聲過去。
裴允聹臉上盡是陰厲之色。
他雙拳緊握,一直在發力。
安世卿將手搭載他的脈上,發覺他的氣息很紊亂。
裴允聹的臉色漸漸呈現出青紫色。
虛妄之境消失的時間還沒到。提前將裴允聹叫醒,估計會加劇他的情況。
不過放任他這麼下去,他更會一團糟。
他體內的靈氣在漸漸暴走。
安世卿隻能借助外力給他順氣了。
“給他調氣。”
誠謹傻傻道:“怎麼調?”
安世卿隻好親自動手,在裴允聹身上的各處經脈按搓。
裴允聹的臉色多少緩和。
誠謹也不懂,看安世卿怎麼做,便照著做。
安世卿看著他的手,“方向不對。”
誠謹立馬調整。
約莫半個時辰,裴允聹吐了一口血,卻不見他醒。
他無意識的抓住了安世卿的手,逐漸安穩下來。
他很用力。
安世卿的手都被他抓疼了。
她幾次想把手抽回來,都沒能成功。
又過了半個時辰,裴允聹微微張開眼,迷茫的目光掃了一圈後落到安世卿身上,很明顯的鬆了口氣,閉上眼暈了過去。
他暈厥時,仍抓著安世卿不放。
虛妄之境消失了。
謝留彬也醒了。
他醒來時,看大家都在,傻乎乎的向眾人一笑。
“我好像破境了。”
“恭喜謝小公子。”
一時間,周圍的人都向他道賀。
喬鬆卻不明白:“表哥,你明明被那個姓袁的丟到鑄劍爐裏去了,怎麼…怎麼回事?之後你還在虛妄之境裏嗎?”
謝留彬臉上陰沉了一下,隨即又傻笑起來,還與之前沒心沒肺的模樣一樣。
“是啊,我掉進鑄劍爐之後,什麼事都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破境了。”
他似乎對自己破境一事,也感到莫名其妙。
喬鬆卻看出來了。
謝留彬應該是藏了許多不方便說的話。
大家都從虛妄之境出來了。
有一部分弟子,一邊討論著虛妄之境裏發生的事,一邊往男舍去了。
謝留彬借口和家人報喜,便躲到沒人的地方用論壇術聯係上了謝懷廣。
謝懷廣還沒睡醒。
“爹,我破境了。”
聽兒子聲音平淡,謝懷廣便知道這小子真正想說的事不是這件。
“還有呢?”
謝留彬:“今天晚上,郡主帶我們去虛妄之境溜達了一圈。”
謝懷廣眼睛亮了亮,“虛妄之境啊。那可是個很好的曆練之地。難怪你小子出來後會破境,收獲不小吧。”
謝留彬沉著道:“我們經曆了劍爐山之亂。”
謝懷廣的神情沉了沉,“真是…郡主怎麼想的!這對你們來說還太早了。不過,你若能被有悔大師選中去佛海的虛妄之境鍛煉,這場曆練就相當於是給你們提前預熱了。”
“爹,你說的沒錯。”謝留彬壓住聲音,“隴陵鍾氏和煙陽祝氏果然有問題。我找到了長生劍的下落,在傀儡師一族的手上。”
謝懷廣的眼睛眯了眯。
謝留彬又說:“不過已經過去三百多年了,不知道長生劍還在不在傀儡師族人那裏。”
謝氏父子二人正說著話,喬鬆突然闖入。
“表哥。”
看到他出現,謝留彬的神色變了變,不過很快恢複正常。
“快把門關上。”
他們在無憂局的偏房。
整個清台,隻有安世卿的這個院子最安全。
“舅舅。”喬鬆發現表哥正在和謝懷廣通話。“舅舅,表哥好厲害,去虛妄之境曆練了一番,就破境了。”
謝留彬笑:“我剛剛還和父親說呢。”
喬鬆坐到謝留彬旁邊,謙虛的向謝懷廣請教:“舅舅,您對五洲的名劍了若指掌,不知可否聽過長生劍。”
謝氏父子麵麵相覷。
謝留彬有些心虛:“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喬鬆說:“剛剛郡主說,佛海的虛妄之境比這次的還要真實,是真人闖關,不隻是意識進入。這次我們進入虛妄之境,什麼都沒能阻止,我覺得不隻是我們自身有欠缺,也少了很多東西傍身。如果我們想在佛海的虛妄之境阻止劍爐山之亂,就一定要長生劍…哎,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