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異獸戰場(1 / 2)

“來人,繼續頂上去!”一名蓬頭垢麵的中年指揮官怒吼著,手中的厚重鋸齒長刀已經完全被血汙覆蓋,頭頂不時有形狀各異的飛行異獸墜落,城牆上充能炮的轟隆聲讓剛剛的吼聲顯得那麼渺。

“長官,沒人了!所有能出戰的都在城牆上了,城內都是傷員!”身後的年輕傳令兵帶著哭腔喊道。

“能喘氣的都送上來,哪怕用牙咬也要給老子守住!”指揮官揮舞長刀頭也不回地喊道。

“不可能的,長官,這是讓他們送死!我們隻有不到三千人手了,這些雜種的統領活著,我們守不……”話還沒完,剛砍翻一頭牛犢大猙獰異獸的指揮官反手就是一巴掌,震得年輕傳令兵嘴角滲出鮮血。

指揮官一手揪著傳令兵的領口將他推到了一門充能炮後麵,炮手的半個身子已經不見,堅毅麵龐上瞪大的雙眼早已失去神采多時。“子,你沒準備好死就來這了嗎?今不死守,明,戰斧峽穀後麵的親人就是這些畜生的口糧,城牆不守住,你以為那些殘兵能活下來嗎!”

年輕傳令兵突然僵住,這是真正殘酷的戰火洗禮,年輕士兵一直覺得能夠成為一名保衛人類生命的軍人是無比光榮的事,但真正拋灑熱血之時的殘酷,是對一個人信仰最大的考驗。在這片分不清是人類吼聲還是異獸吼聲的戰場,已經有太多跟他一樣的年輕士兵永遠沉眠在這裏。年輕的士兵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眼神忽然變得異常堅定“長官,我執行命令。”完就向城下跑去,又突然停住,回頭平淡道:“長官,下麵的傷員都上來了,也就不需要傳令兵了吧。”

中年指揮官緊握長刀的手一抖,喊道:“屁話,就你那身子板還想幹嘛,上去都不夠給異獸塞牙縫的,花江遊呢,死哪去了!”

傳令兵回道:“花將軍被飛行異獸抓開了後背,文醫生正在為他包紮,很快就好了。”

中年指揮官了然,毅然又衝向了城牆邊緣,身後依稀傳來一句讓他眼角含淚的話“舅舅,我很驕傲,能與你一同戰死沙場。”

……

城內,飛行異獸不時俯衝下來,衝擊著城內的人類,但經過一的鏖戰,已經為數不多,隻要城關不破,它們在槍炮火力網封鎖下已經不能形成太大影響。

一個留著中長發看似三十五歲左右的強壯男人正赤裸著滿是傷疤的上身,等待背後的傷口縫合,麵色冷靜好像感覺不到那三十多厘米傷口帶來的疼痛,此人正是指揮官口中的花江遊,準備再上戰場的他,不可能使用任何麻醉劑。身後為他縫合傷口的是一位一身白衣的美麗少婦,長發盤起,高高隆起的腹部並沒有影響她熟練的雙手,快速縫合傷口後,心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這是她的丈夫,是她未出生孩子的父親。

待到上藥包紮完畢,花江遊轉身握住年輕婦人雙手,輕聲道:“文心,休息一會吧,你身上可帶著我們家的將軍呢。”

文心柔柔一笑:“放心吧,我不累。”頓了頓又:“別再受這麼重的傷了,我們的將軍還等著你回來教他抵禦異獸呢。”

“好。”應了一聲後,花江遊毅然轉身走出了營房,他知道,自己做不了任何保證,若自己的血肉可以為妻子鑄造一個牢不可破的城牆,他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花江遊離開後,憂心忡忡的文心看著營房中一片痛苦呻吟的場景,強打精神,帶著笑容走向其他傷員,作為隨軍的戰地醫生,她隻能以這樣的辦法盡力減輕戰士們心裏的痛苦。

……

此時,手提滿是血汙長槍的花江遊幾個閃爍便快速躍回了三十米高的城牆。挑翻幾隻攀上城牆的猙獰異獸,腳下已經幾乎沒有了立足的地方,城牆上很多士兵都踩在摞起的屍體上戰鬥,此時熱武器已經很難起到作用,在與靈活異獸近身搏鬥的過程中,火力強大的重機槍還不如一把匕首。

城下異獸數量雖然已經隻剩大約十分之一,但也有一萬左右,除了數量遠超守城士兵,強壯的身體也勝過這些已經過於疲勞的人類。最重要的每次異獸大規模攻城,必有進化出極高智慧的指揮者在後方進行控製,不然這些靈智未開的蠻獸早就被人類設計坑殺了,這些異獸的指揮者被稱為統領。它以類似精神控製的方式引導低級異獸有序進攻,可以繞過大部分人類布下的陷阱。人類在這樣的戰爭中往往是敗多勝少,隻要不一鼓作氣擊殺異獸統領,這些體型巨大的異獸就好像怎麼都殺不完,因為數量實在太多。眼前,想要突破重圍擊殺狡猾的統領已經很難實現,低級異獸屍體在城外高高堆起,使得後麵的異獸幾乎就是順著上坡一路奔襲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