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亦臣本想拒絕,但一想,家裏有老莊在,這些年一直過得挺沃實,加之自己以前也是個“伸手黨”,突然不要了,那還顯得奇怪。
反正老莊的想法也一直都那樣,“什麼年紀就該幹什麼事”,要莊亦臣上學一邊賺錢,不要家裏打錢,那老莊還得臭罵一句,支持是不可能支持的。
“哦,好。謝媽。”
蕭文淑完這事,便又問了別的。
“還有,你姑姑呢,你是不是又沒去她那。她可老給我提這事,你在京城上學都快一年了,沒事抽空往她那去,知道吧。
以前時候吵著去姑姑家玩,現在倒好,長大了到京城上學,也不知道多去你姑姑家坐坐。”
莊亦臣一聽,那自己好像還真不太像樣。
姑姑莊語很早就嫁到了京城,莊亦臣還在學初中時,逢寒暑假,要是蕭文淑有空,都會帶著他到京城,在姑姑家住上一段時間。
“哦,那行。對了媽,姑丈今年不是在江贛又開了新礦?他不在家吧。”
莊亦臣記得,姑姑莊語嫁的是礦老板,祖傳的,姑丈他爸早年就在江贛一帶謀生,留下了些家財。當然若多大戶是沒有,但在京城是肯定站得住腳跟。
蕭文淑狐疑地道,“這你又知道?你爸給你的?”
莊亦臣喏喏道,“嗯啊,開學前聽老爸提了一嘴。姑丈不在也沒事,我看今或者明去他們家作客。”
蕭文淑道,“行,你安排好啊。媽就不多了,照顧好自己。”
莊亦臣應允了好幾遍,蕭文淑又嘮叨了吃穿好幾遍,最後才算掛斷了電話。
待掛斷了電話,莊亦臣摸了摸頭皮,要沒記錯,姑丈王文新今年在江贛新開的礦過兩年就得出事。莊亦臣隻聽莊言老同誌提到過一些細節,但具體是不甚了解。
的是,當時接手的礦有手續不齊的情況,加之生產管理不到位,後來因為雨季突然暴雨導致塌方和泥石流問題,鬧出了人命,據其中一名股東也恰逢考察在礦場,生生活埋了在裏頭。
姑丈王文新給莊言老同誌吐露過些苦水,的賠錢賠到命根子不,礦場也因為被盯上了無法開工,賣也沒人敢接手。
京城西邊,他當時是用過公司的名買下過幾處房產,為了補掉些窟窿便質押給了銀行。房子後來因為還款問題被收走了,他還沒跟敢跟姑姑莊語提。是真要給她,隻怕提刀剁了他都不夠。
後來怎麼樣了,莊亦臣是清楚得很。瞞總歸是瞞不住,畢竟連自家住的兩層複式都被賣掉了,姑姑莊語再不知道情況也有假。身價上億是有,畢竟礦就還在江贛那,但開工不得,更賣不得。
但錢嘩啦啦地往裏填,姑丈王文新又摸不著門路和使不出錢走通手續,以至於姑姑莊語在家時,沒事就找了些零工,給人釘個花或者傘骨,每月掙個幾百來當家裏夥食。
想著想著,莊亦臣不免也有些犯難。幫忙吧,事還遠著,而且辭還不能太誇張,畢竟姑丈這些年意氣風發,讓他聽一個不懂行的毛頭夥的話,真就是親戚關係再好也未必相信。
想了想,他便撥通了姑姑莊語的電話,先走走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