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莊亦臣剛畢業,沒想明白什麼意思。
等到後來碰了些壁,才知道,做風投,人就得是萬金油。
你得懂點技術,不能別人項目過來談,是個搞雲計算的你不知什麼分布式,是個搞人工智能的你不知道什麼nn、rnn。最起碼要明白個大概,不然就得手下有人懂。
你得懂點財務、懂點法規,不然真正落實到協議,單靠外包給事務所,總會有被坑苦的時候。
其他亂七八糟也得懂點。
所以,像莊亦臣當時在的風投機構,新來的員工最大的來源是另一家風投,熟手嘛,沒話。也有轉行的,多是產品經理過來的、投行和四大過來的。
像他這種一畢業就進風投的,少有,因為專業技能和履曆就比人少了點,吃虧。風投機構也不愛招這樣的應屆生。
而至於為什麼是最後一份職業,那大抵是因為,感受到其中魅力的人,一般就很難再脫坑。
每一場投資,都是一次豪賭,談笑間千萬上億的賭資就推上了桌頭,一言一語就牽動了某個市場的風雲,是翻雲覆雨,大抵一點不過分。
要勸一個資深“賭徒”趕早上岸?得了吧。
賺錢當然重要,但莊亦臣渴望的是,把錢砸到對方臉上,告訴對方“我是你狗莊”,幾句協議和言語爭鋒的對賭後,從對方身上撕咬下肉來,痛飲鮮血。
還能有比這更讓人愉悅的工作?莊亦臣想不到。
君不見,一些富豪還喜歡到公海豪賭。莊亦臣這是正經投資,卻能享受一樣的爽快和刺激。
捋清了大概頭緒,莊亦臣便沒再跑下去,走到了飯堂吃早餐。
待回到宿舍,時間已經七點半,舍友都已經是起了床。
“有夠早啊,昨踢完球今早還去晨練?”林宇吃著麵包,一邊對莊亦臣道。
莊亦臣脫了上衣,“嗯,起早就跑了兩圈。昨和大華呆到閉館?晚上睡著都還沒見你倆回來。”
林宇道,“和他搞學習。”
搞這個詞,用的精髓。
莊亦臣取了身新鮮衣服,“你倆機油也真是,成膩歪也不嫌膩。”
“嗯?”林宇有些沒鬧明白,不就和王文華一塊學習,有啥毛病。
莊亦臣歪了歪嘴,這就代溝。撂以後,好點的兄弟叫機油,長得麵善點叫ji佬,去見同性朋友叫麵ji,大夥就喜歡和這ji字較勁。
莊亦臣活在18年,要裝嫩,這些流行詞也不能免俗。
他甚至記得,重生前狗蔡的一條朋友圈,“等了十個月上輩子的情人,卻等來了上輩子的機油!【笑ry】”,李思思當時給他生了個男娃。
莊亦臣聳聳肩,“你倆關係好。”
他走到蔡東明邊上問道,“蔡啊,要你和李思思以後結了婚,你是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蔡東明人有點傻,但一想老莊的是自己和李思思結婚?嘿嘿嘿,人不自覺就yy起來。
“女孩吧。就想當個女兒奴。”蔡東明鄭重道。
狗東西,原來是蓄謀已久。
莊亦臣拍了拍他肩膀,“沒戲。還女兒奴。”
“就沒想過,萬一生個女孩像你,這不耽誤孩子一輩子。”
林宇哈哈一笑,“他這是在埋汰你長得醜。沒毛病。”
狗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