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2)

國亡家破欲何之?西子湖頭有我師。日月雙懸於氏墓,乾坤半壁嶽家祠。慚將赤手分三席,敢為丹心借一枝。他日素車東浙路,怒濤豈必屬鴟夷!此詩為南明抗清將領張煌言所作,詩中所述已是國破家亡,康熙三年,張煌言被俘,在其赴杭就義時,有幾千父老鄉親為其送行,臨行前,慷慨寫下此詩。一表對於國破山河之無奈,二表丹心永在,並為此而感自豪。此等豪邁之情,乃真英豪也!

其文中所述於氏墓嶽家祠,這於嶽二人又到底是何人呢?竟受張煌言這樣的民族英雄這般敬仰,便是連自己死了,也想著與這二位一起葬於西湖!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闕。

不錯,張煌言詩中嶽家祠便是指這一首《滿江紅》的作者,南宋抗金英雄嶽飛嶽元帥。此首詞與嶽元帥生平事跡一般,為大多數人所熟知,此且不表!

而那於氏墓的主人卻又是誰呢?道其姓名——於謙,想必許多人都不認識,可是有一首詩,大夥卻是一定知道的。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這首《石灰吟》便是其作品。那麼此人究竟是誰呢?在張煌言眼中,竟能與嶽元帥並肩!

曆史有時候是驚人的相似,南宋時,嶽元帥本可直搗黃龍,一舉收複中原,奈何十二道金牌接連而來,便隻得班師回朝。臨行前卻也隻能憤怒道:“十年之功,廢於一旦!所得諸郡,一朝全休!社稷江山,難以中興!乾坤世界,無由再複!”

想來趙構心胸終究是不夠廣大的,雖是一國之君,卻終究容不下自己的哥哥與父親。到於謙,卻又不得不提及朱祁鎮與朱祁鈺兩兄弟。

做為明朝的領導者,朱祁鎮是幸運的,九歲登基,便有“三楊”相輔,又有張太後(太皇太後)監國,國內初時可謂四海升平。可是隨著“三楊”老的老,退的退,張太後也已駕鶴西去。這個王朝的最高統治者便再也沒有任何顧忌了,而且陪伴在朱祁鎮身邊的太監王振,更是一代專權宦臣,結黨營私,打壓異己。奈何朱祁鎮頗為寵他。於是滿朝文武更是無耐,或是巴結,或是迎合,雖心有不甘者,也得笑臉相迎。而於謙卻是例外,他沒有賄賂王振,被王振陷害,打入大牢之中,幸得他為官清廉,深的百姓愛護,眾人聯名求情,迫於壓力,王振這才將其放出。

此時乃是正統年間,若是任由這般發展,想必朱氏下會消亡的更快。然而世間的事,總是會巧妙般的重演。正統十四年,瓦剌也先以明朝減少賞賜為由,兵分四路進攻大明王朝。王振這個完全不懂軍事的人,此時卻是慫恿著朱祁鎮禦駕親征。一個真敢,一個倒也聽得進去,朱祁鎮便妥當的將年僅兩歲的兒子朱見深封為太子,命郕王朱祁鈺監國,而後親率大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所謂術業有專攻,行軍打仗也得行家才行,又怎可這般兒戲。於是便有了後來的土木堡之變,朱祁鎮被也先活捉了,消息傳回京城時,朝野上下為之一震。

一時之間,朝臣人心各異,徐呈星象有異,若要躲避此劫,需得南遷。聽得此話,朝堂之上人心更是渙散,便在此時,於謙站了出來,他當即大聲喝道:“提議南遷之人應當斬首!京師乃是大明下之根本,隻要一動便大事去矣,難道諸位不見宋朝南渡之事麼?”一時間直叫徐呈閉了嘴。於謙提議主戰,得到朝堂之上愛國之士的支持。可是經過土木堡一戰之後,京師精銳之師已然被誅,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殘,一言概之,朝局動蕩,人心不穩,兵弱且寡。

於謙當機立斷,請郕王調派兵馬,以安人心,然而更主要的是準備接下來的大戰,這些兵馬便是大明朝最後一道防線了。

有道是國不可一日無君,正統十四年九月,於謙等人擁護郕王上位,孫太後無奈,以大事為重,不得不答應。

正統十四年十月,也先率領大軍攻來,直逼京師,於謙分配各人死守九門。兵臨城下之日,我是不知這位於大人內心是否有過一絲不安,他被任命為兵部尚書,全權負責調兵防範之事。在他眼前,是生擒了大明上一任皇帝的也先大軍。身後,是一個京城,亦是一個國家,更是牽連著無數大明百姓的家,他不能輸,也輸不起。於是,他便沒了退路,守城的將士也沒有了退路。上終究是眷顧大明的,他們取得了勝利,於謙率領眾人,守住了大明王朝的最後一道防線,趕跑了也先大軍,史稱北京保衛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