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劈啪啪……”……
195年11月7號清晨，一陣鞭炮聲在八戒島上的珠島村，碼頭的大船上空響起。船頭立一文案，案上燒雞烤鴨烤乳豬，瓜子點心各一盤，香燭紙錢樣樣齊。不為別的，隻願媽祖娘娘和各路神仙保佑，出海平平安安歸來……
沒錯，今凡騰的漁船要開幹了。船證，打漁證和船泊行駛證都拿到了，雖然用的是楊金寶的戶口辦的，但起碼一切都已經合法化了……
三拜九叩完畢後，凡騰站了起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船副陳大海和瞭望手黃忠解決。船老大也不是那麼好當的，自己啥都不懂就不能瞎指揮，拜完神後，直接讓倆老炮負責就行了。
一切程序完畢後，在船老大凡騰的示意下，分了一半烤乳豬肉和花生給船下麵的老老少少嚐嚐。
都不容易啊，大清早的就來看船老大凡騰如何拜媽祖娘娘，結果吭唧老半，就“平平安安出，順順利利回”這句話給打發了……
一切準備就緒，船老大一聲令下，提錨撐篙，拉帆轉向，啟動機器“哐哐哐”的向大腳島航行……
是的沒錯，就是去幫外國船拉貨到香灘港口，萬春從中牽線搭橋，上貨拉貨下貨一條龍服務，一萬公斤一百八十英鎊。
自己的船是二衝程柴油發動機，馬力很足，一次大概能裝二十五噸左右。空船不掛帆十一節時速，掛帆十二三節，順風十五六節左右，載滿貨後，應該有八到十一節航速。大腳到金港大碼頭六十三海裏，加上貨下貨的時間，兩跑一個來回……
在凡騰七想八想的時候，黃得金黃老爺子進船蒼駕駛室中來了，笑嗬嗬道：“船把頭，前麵不遠就是暗石林了。你看是不是先停下機器，讓上麵用帆走過那一段保險一點？”
“嗬嗬，行，以後早點提醒一下，這機器隻能慢慢的降下來。老爺子是幾十年的老把頭了，下海比我們看海都多，以後還得多教教我們這幫年輕人才是。”凡騰回過神來後，一邊放緩速度一邊道。
“嗬嗬，好，好。”
凡騰見老爺子不太願意傳經驗，也不強求。這老頭子年輕的時候跟著別人跑過遠洋船，最高職位做過瞭望手。十八年前帶著妻兒到珠島村這裏落戶安家，十七年前買了一艘十一米長的帆船，在附近打漁過日子，直到前四年才傳到他兒子手中。
不過他兒子的運氣不好，遇到了“Jjb”台風。半年多過去了，還是音信全無。當時跟著一起出船的，包括楊金寶兩父子在內共有七人，這七個人裏麵有沒有活著的大家都不知道，一切全靠運氣和媽祖保佑了。
討海就是腦袋栓褲腰帶上的活，不比當兵的差多少。出了海能不能回來，就靠腳下的船和自身的運氣了。
如今黃老爺子家裏還剩下一兒媳婦楊春梅和一孫子（黑貓）黃春來，現在都在凡騰的船上找飯吃。
女人本來是不可以上船的，不過凡騰倒是沒有那麼迷信，直接讓她上來幫忙洗衣做飯。黃楊兩家不出意外，就這麼幾口子人了。六十七歲的黃老爺子在凡騰的邀請下，也就跟著出山……
珠島村十七八歲到四十多歲的主要勞動力出現了斷層，大海嘯帶走的都是這幫人。凡騰船上十三四歲左右的就有五個，除了十九歲的陳關河和三十三歲的陳升水，剩下的都是四十多或者五十多的樣子。
暗石林其實是一個暗礁群，海船殺手之一，不是經驗豐富的老跑海，隻能繞道而行。不過凡騰這船是不可能繞道而行的，老炮那麼多，還有一定海神針黃老爺子在，怎麼可能繞開呢！就當做一場練習了…
等凡騰上甲板的時候，所有船工都在船副的指揮下開始了，下命令的方式居然是喊口號……
船副：“大帆下三半嘛，”
船工：“哎呦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