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兮,電話!”芝滿提醒我。
“哦。”我接起,是簡緒。
“歡兮,我在外麵花園,可以出來了。”和我講話時,他的嗓音總會有平時不可見的柔軟。
“好,我現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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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有點心不在焉?”回去的路上,他一手搭著方向盤,一手握住我的手,這是他開車時的慣做動作。
“今天逛得有點累。”我探身從後座拿起一個購物袋,“今天逛街的時候看到兩副手套,毛茸茸的很溫暖,然後想買下來了,看看喜不喜歡?”沒等他回答,我就已經動手拆起送給他的禮物了。
“很漂亮。”簡先生看了一眼我手上深棕色的一對情侶手套,任由我放到他掌心裏比對大小,“可是,歡兮,現在是8月份。”外麵的陽光照進來,開了冷氣都覺得有點熱。
“留到冬天戴啊。”我把一隻套在他手上,好像小了點,但是真的很暖和的感覺,長長的絨毛摸起來很舒服,我滿意地對著他笑。
“很合適。”他溫柔地看著我。
我讚同得點點頭,下一秒卻突然想起,他出門不是在車上,就是在公司,好像根本沒有機會在戶外戴手套的機會,默默地取下來。
指尖劃了劃他的掌心,都沁出了薄薄的汗,看來隻有我會做這麼不著邊際的事。
他把手掌搭到我的頸間,“等天冷一點,我帶你去露天冰場滑冰,一起戴這副手套一定很好看,你說是不是,歡兮?”
“嗯。”我把他的手拉到臉頰上,溫溫的貼著,清冽的薄荷味道好像不如以前那麼濃了,我皺起鼻子使勁嗅了嗅,是待在一起久了嗎,所以我被他的味道同化了,聞不出來了?
“怎麼了?我身上有味道嗎?”知道歡兮不喜歡,他已經很久沒抽煙了。
“沒有。”
“簡緒,以後我開學了住在學校好不好?”
“為什麼?”雖然疑惑,但聲音裏還是沒有絲毫起伏。
“住在學校方便啊,不然每天要司機送我,不好。”這個問題雖然我想過,但還是不願向他提,今天簡臾說的話,讓我想做個試驗。
“沒有什麼不好,住在家裏,我比較放心。”他握住我的手,緊緊地捏著。
“那裏不是我的家。”餘光悄悄瞥到他微眯的眸子,我心裏輕輕一顫,等待他之後要說的話。
“好吧,但是隻能住單人公寓,這是我最後的讓步了。”
那是學校裏最高檔的一種宿舍,和我以前住的5,6個人擠一間衛生間的宿舍,是好上十萬八千裏的。
我在不斷警告自己,不要去想簡臾說的話,他是想一手摧毀我幸福的人,不是麼?但是為什麼我的心裏還是掠過一絲不安,悄悄把手伸到背後,把那兩雙手套攥在手心裏,直到滲出汗水,好像那些不安的疑惑就會隨著蒸發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