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都取消,必定是他的意思,我定定地望著燁霖,“最早回夕城的航班是什麼時候?”
“明早7點。”
我想了想,回到夕城的時候應該已是午夜,他就能料到我不會半夜去找他?
“燁霖,麻煩你幫我訂機票,謝謝。”此刻的我異常鎮定,我聽到花子在我身後吸氣,她肯定是被我現在的樣子嚇到了。
一個人回到簡緒的房間,查看了一下衣櫥,他的衣服都在,看來他剛剛根本就沒有收拾過行李,昨晚睡過的枕頭上還有他留下的味道,不知為何,這盡讓我覺得彌足珍貴,好像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再聞到了。
他不久前才戴在我左手中指上的求婚戒指箍得我隱隱作痛,小心地撫摸著戒指的圈身,冰冰涼涼的金屬觸感,簡緒,你說過你不會放開我的。
幾乎是一夜未眠,早上六點多的時候一群人已經趕到了機場,天亮得很早,山的那頭早已像鍍了層紫色的玫瑰金,花香浸在露水裏,有點潮濕的味道,我不斷看著電話上的時間,一格一格走得很慢。
好不容易捱到上了飛機,我坐在窗口的位置,又一次想起簡媽媽今天早上對我說的話,“就算簡緒再愛你,你們都不可能在一起,一開始沒跟你說明簡緒有婚約,是我們疏忽,簡家會補償你的損失。”
微微扯了扯嘴角,又是一個阻止麻雀變鳳凰的障礙嗎?
坐在我旁邊的芝滿已經枕著燁霖的肩膀睡去,看來她也一夜未睡好。突然,我想到什麼,愣愣地看著睡夢中的芝滿,燁霖似乎發現我在看她,睜開眼睛看我。
“燁霖,你和芝滿什麼時候暗度陳倉的?”我問。
他挑了挑眉,拉了拉芝滿滑落肩膀的毯子,動作極自然,就像來的時候簡緒幫我蓋毯子一樣。
“嗯?”見他不說話,我又問了一遍。
“這還要多謝你。”燁霖壓低了聲音,怕吵醒芝滿。
我笑了,“真好,芝滿總算有人要了。”
燁霖低低地笑了,看著芝滿的睡顏,眼神裏是極盡寵溺的,“歡兮……”他叫我的名字,話還沒說就停了下來。
“怎麼了?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燁霖。”
“本來是想參加完你們的婚禮就跟你說的……”他停了停,“算了,以後再說。”
“燁霖,說。”
他看著我,緩緩開口,“我和芝滿的婚期,就定在這個月底。”
“這是好事啊!”我輕輕錘了一下他的肩膀,“幹嘛言而欲止。”
“不過我們打算吧婚期延後……”
“延後幹什麼!”我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他們是在為我想,可是要他們為了我和簡緒的事而把自己的幸福延期,豈不是要叫我內疚?
“放心吧!”我對著他微笑,“等我回去找到他說清楚就沒事了,他敢丟下我一個人,真是不想活了。”我誇張地雙手緊緊握拳,一副想揍他的樣子。
燁霖彎了彎嘴角,無聲的笑了笑,隨即斂下睫毛,睫毛的隱陰影在他的眼底根根分明。
把頭靠在玻璃窗上,額頭上麻麻的,我的腦子裏也轟隆隆地響,飛機在遠離地麵的上空飛行了11個小時,終於到達了夕城,匆匆忙忙回到簡莊的時候已經是淩晨1點,秋管家煮好了宵夜在等我們,可我哪還有心思吃東西,放下包包就直奔簡緒的房間。
“歡兮小姐,你現在不可以去大少爺的房間。”秋管家攔住我。
“為什麼?那裏現在也是我的房間,不是嗎?”
“你的房間已經打掃過,歡兮小姐今天可以睡自己的房間。”
“什麼?”我被愣住了,“大少爺現在在家嗎?”
“在,可是歡兮小姐,你不方便去找大少爺。”秋管家還是紋絲不動地擋在樓梯口。
“不方便?”我開始皺眉了,用力撥開她的肩膀,直衝上樓。
“歡兮小姐!”她想跟上來阻止我。
“秋管家!”是簡臾的聲音,“叫廚房再拿些吃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