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NO.3(2 / 2)

這種狀態一直維持到我見到她。

一如既往沉悶的酒會,我坐在季伯伯家的花園裏喝紅酒,突然瞥見一個小小的身影鑽進前麵的花圃,那是一片紫色的花,她手裏提著鞋子,躡手躡腳地走在花園的小徑上,然後停下,坐在泥土地上。

這讓我很好奇,一般像我們這樣的孩子是不允許這樣做的,隻能穿手工製作的西裝或公主裙,優雅地端起高腳杯淺抿一口,然後,微笑,就像永遠都沒有什麼情緒的大哥一樣,嚴謹的扮演好富家公子的形象。

我慢慢地走進滿是泥土的小徑,她一直都沒有發現我,直到我在她旁邊坐下。

“今天的風有點涼涼的。”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微笑著說道,聲音很軟,就像此時吹拂在我臉上的風。

我看著她光裸的雙腳,在月光的照射下居然泛著瑩瑩的光,腳底還站著點點泥土,可愛極了。

那一年我15歲,季淺紗16歲,她就像一緞柔軟的輕紗,一點一點包裹住我的心,讓我再也看不到別人,甚至改變了自己的性格,如她一樣恬淡安靜。

我認為她是我唯一的公主,而我卻不是她唯一的王子。

我等,慢慢等,可她從來都隻當我是王子的弟弟,每當我說我喜歡她,她都會揉揉我的頭頂說,知道了,我也喜歡你,然後便開始尋找簡緒的影子。

她知道有我的地方應該就會有他,來找我就是可以見到他的最好理由,可她的喜歡畢竟是短暫的,一段時間之後,她便對簡緒失去了動力,自然,借故來找我的次數也變地少之又少。

簡宸煒死了,大家都以為他是為了去普羅旺斯的凡度山和她過25周年結婚紀念日的,他們確實也是對外界這樣說的,可簡維清又怎麼會認為那一天是紀念日?結果變成悼念日,我想她其實也是開心的。

參加晚葬禮我便回了夕城,簡緒留在那裏幾日,他和簡維清的感情自然也比我和她的濃,葬禮上簡維清將他拉到一邊說了什麼,卻沒有叫上我,又一次被忽視,習慣了。

開學不久,有一個小女孩來找我,估計她是看見了我在開學禮上的演出,她的第一句話是說,那天謝謝你送我去校醫院,學長。

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撇撇嘴,不想理她,又是一個借故接近的無知女生,可她死纏爛打的精神讓我很佩服,在她身上,我好像看見了我自己,季淺紗,是不是也如這樣討厭我呢?

我答應了她交往的要求,其實,說實話,她長的很有趣,眉眼總是彎彎的像蝦米,皮膚白得像牛奶,穿著桃紅色衣服一蹦一跳跟在我後麵,有時候看見她沒心沒肺的笑,心裏就會開心起來。

真符合她的名字,唐歡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