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那邊一下子就沒了聲音,兩個人隔著電話能聽見對方濃重的呼吸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音聽見白夜隱隱的哭泣聲,聲音不大,帶著壓抑帶著些許的不甘心。
白音張了張嘴,聲音還沒發出來,眼淚先流出來了,她最近眼淚有點多,眼睛有些疼。
白夜那邊哽咽的念叨:“怎麼會,怎麼會得這種病呢,他身體一直不錯的。”
即便是不曾接觸過這個範圍內的知識,可是也明白,肝髒上的問題,幾乎沒有小事,況且那一句多處轉移,已經讓白夜明白了一些白音沒說出口的東西。
白音壓著聲音,盡量讓自己聲線正常,“已經和醫生談過了,手術是不建議的,具體怎麼做,你姐夫沒和我說,我問了幾次,他都沉默了,所以我猜,醫生那邊,應該是給的結論是不太好的。”
不過轉念白音又說:“不過我上網查了,雖然這病不太好,但是什麼都不能百分百的確定,我們再找找別的方法,興許還能有轉變。”
白夜在那邊也就隻能點頭,他什麼都做不了。
這時候也有些想明白了,難怪王女士對自己的態度會突然的轉變,甚至還問了白城最近怎麼樣,想來她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
掛了電話,白音轉身進了客廳,就看見白城從樓上下來。
白音很怕被他看出來自己哭過,趕緊撩了撩頭發遮掩,“爸,你怎麼下來了?”
白城也沒注意那麼多,“晚上的時候喝茶太多了,根本睡不著,我下來坐一會。”
說著白城去開了電視,白音跟著過去,“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明天我帶你出門走走啊。”
白城估計是有陰影了,連忙搖頭:“不去不去了,最近快過年了,我們都消停點,安全。”
白音知道是上次他們兩個去茶館後自己被綁走了,讓白城害怕了,她笑起來:“哎呀,現在法治社會,別這麼緊張兮兮的,沒事,我那就是個意外。”
白城看著白音,“你這個意外,我可承受不住。”
白音抿了抿嘴,眼眶又有些熱了起來。
……
陳冷坐在樹下,一手拿著一顆棋子,自己和自己對弈,一保鏢從外邊進來,看見陳冷這天氣還在外邊坐著,有些擔心,“老板,進屋吧,外邊太冷了。”
陳冷沒看他,還是看著棋盤,“外邊什麼情況?”
“警察把別墅查封了,現在在全城搜查,一時半會我們是不能出去的。”
陳冷點點頭,“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保鏢嗯了一下,“已經找好了人了,說是可以幫我們辦理,不過最近年關,抓的有些嚴,他說想躲過這個風頭,怕出了事情,自己搭進去不說,我們也有麻煩。”
陳冷想了想,把手裏的棋子放下,雙手撐在腿上,看了看四周,歎了口氣:“也好,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急在這一時。”
保鏢手裏拿著個袋子,陳冷看了看,笑了。
保鏢也笑了,“在這裏天天吃素,受不了。”
陳冷起身,“行了,進屋吧。”
推開木門,一眼就能看見屋子裏麵的全景,保鏢跟在身後關了門,“警察怎麼也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裏。”
陳冷過去,坐在那張小小的木床上,屋子裏很是簡譜,一張床一副桌椅,地上放了幾個蒲團,再沒了別的東西。
保鏢把手裏的袋子放在桌子上,看了看時間,那些小和尚快要送餐過來了。
陳冷不說話,就是坐在那裏,他最近話都不多,有時候就是這麼坐在床上,有時候坐在椅子上,也有時候盤腿坐在蒲團上麵。
保鏢猜不透他心裏想什麼呢,但是應該也是難受的,之前的陳家老先生多威風,黑白兩道吃得開,呼風喚雨沒人敢忤逆,才過了多久,就開始東躲西藏,在一處寺廟裏求得安身保命。
沒過一會,果然有敲門聲,保鏢過去開門,外邊是個小和尚,笑嗬嗬的,“施主,這是今天的齋飯。”
保鏢也是笑臉相迎,“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