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知道了,家裏這邊,你不要擔心,讓你爸在那邊多待一段時間,能把病治好了最好。”
白音想了想,“那好,就說這麼多了,掛了。”
掛了電話之後,她還有些悵然,從前一起生活,兩個人的關係劍拔弩張,現在分開了,反而好了很多,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就是這麼說不明白。
白音吃過飯,三個人就去了醫院,說是給白音檢查,可是最後聊的卻是白城的病情。
白城的病不太好,腫瘤轉移的地方有點多,即便是顧家老爺子找的靠譜醫生,一下子也不敢說這個病有治愈的希望,隻能說試試。
白音的心一下子跌倒了穀底,眼眶紅著,“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
醫生想了想,“動手術我們不建議,腫瘤比較大,而且比較多,手術沒辦法根除,現在可以做介入,但是介入有局限性,預後也不確定,這個隻能說建議。”
如果要動手術,肯定是要告訴白城實情的,白音有些猶豫。
顧長寧看得出白音現在拿不定主意,就先讓白音出去,自己和醫生談。
白音估計醫生麵對自己,說的話有所保留,可能對顧長寧會說的比較客觀,所以也比較聽話,出去等著。
白城不喜歡醫院的環境,沒有進來,就在樓下的花壇那邊坐著,白音站在窗戶口,一眼就看見了白城。
花壇裏麵沒了東西,無法遮擋白城的身影,白音就這樣看著,眼淚還是出來了。
這段時間白城瘦了很多,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白城總是安慰他們說沒事,年紀大了,太胖容易得老年病,可是這樣瘦下去,明顯也是不正常的,不知道白城自己有沒有察覺。
……
陳墨染開了老夫人的那個抽屜,抽屜並不大,裏麵是一些文件類的東西,很整齊。
陳墨染拿起來一些看了看,最初是沒有看明白什麼意思,這些文件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上麵記載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文件上有些字根本都讀不通順,還有些好像是詩句一樣的東西。
陳墨染看了半天,一頭霧水。
任青月端著水果進來,看見床上散落的文件,隨便拿起來一個看了看,也是皺著眉頭:“這寫的是什麼東西,我怎麼看不懂?”
陳墨染坐在床邊,“我也看不明白。”
任青月好奇,接連拿起來別的看了看,而後若有所思。
陳墨染沉默了一會,有些放棄了,把手裏的紙張隨便的扔在床上,“算了,我看這些東西……”
“阿染,”任青月突然開口,猶猶豫豫,“我覺得這些東西有點眼熟。”
陳墨染看著她:“什麼意思?”
任青月也不是很確定,“上次我在你書房裏麵,看見你書桌上放了個筆記本,上麵不是也寫著很多東西麼,我覺得這兩個有關聯。”
陳墨染看著任青月好一會,突然從床上竄起來,直接衝出房間去了書房。
那本筆記本是那時候偷著從老夫人書房裏麵帶出來的,沒事的時候他會看一會,上麵記錄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乍一看好像是從書本裏麵摘抄的句子。
老夫人生前算是比較文藝的一個女人,沒事的時候看書讀報,遇到好詞好句,會習慣性的抄寫在本子上,筆記本裏的東西也是雜亂無章,互相沒有關聯,陳墨染潛意識的就覺得這可能是老夫人生前的手記。
他從書房裏麵拿出來那個筆記本,然後把那些文件一張一張的擺好,筆記本打開,一個個的對照。
越看,陳墨染越是驚訝。
是了,文件上麵的東西就好像是一些代碼,筆記本裏麵的東西,就是這些代碼的編寫順序,按照筆記本裏麵所教,把文件裏麵那些東西一點點的翻譯過來,重新排列,得到的,確實是一些新的數據。
任青月歪著腦袋在旁邊跟著看,然後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她不看文件,直接看著陳墨染,神色複雜:“阿染。”
陳墨染盯著手裏的文件,嘴唇抿著,眼睛裏有什麼東西在跳躍。
任青月有些擔心,“這裏麵的東西,都是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