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元5年,蓋亞星,川帝國,龐州
兩層高的破房外麵,圍了數十輛黑得發著瘮人光的車。
雖是鐵架子的車,在太陽的照耀下卻像一塊黑色的冰鐵,散發著讓人不願靠近的森森寒氣。
因此盡管對這些車的價格沒有概念,但某個一向以拍別人車聽個響為樂的熊孩子卻敏銳地察覺到這些車就算把自己賣了,也絕不可能買得起其中的一個車頭燈——就算是加上最會訛人撒潑打滾的爺爺奶奶也不行。
幾乎沒有經過思考,這位遠近聞名的熊孩子路過的這條街時候,就果斷地低下他高傲的頭顱,平時好動的兩手緊張地扣著兩條書包帶,選擇匆匆路過,生怕走慢了會被幾個站在車子旁邊的人圍住一頓毒打。
好在站在車子旁邊的幾十個肌肉虯結的墨鏡光頭也沒空搭理他,而是不約而同地盯著破房一樓的窗戶。
而事實上也不止他們,幾乎所有破房周圍的鄰居見到這種陣仗,內心早就在犯嘀咕,紛紛猜想破房那和氣的青年是不是得罪了什麼大人家,竟會惹來這等陣勢。
大家都在等著這年老失修的房子裏,能傳出一個結果,好來撲滅他們心中的好奇。
然而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牆上的時鍾從三點慢悠悠地晃到五點,破房卻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連爭吵都不曾有一句傳出來。
也難怪作為客人來拜訪的魏青竹會先覺得不耐煩。
“爸。”
已亭亭玉立的她喝下不知第幾杯的茶,瞪著美目看向自己高大壯實、卻偏又一身嚇人富貴氣的父親。
“已經等了兩個時了,趙長安他就是不回來,我不等……”
“砰。”
一向寵溺自己女兒的魏石這次意外地重重放下時手裏的茶杯,語氣嚴厲。
“不要胡鬧,再等等。”
“那難道趙長安他不回來,我們就一直……”
“如果他不回來,就派人去請他。你要拜人為師,這點耐心都沒有,還想別人收你為徒?”
“……”
魏青竹不話了,嘴巴鼓了鼓,心中怨氣又多了幾分。
她並不想拜那什麼趙長安為師,這不過是自己父親的主意。而她也很清楚,自己父親之所以這麼堅定地要做這個決定,不過是因為趙家的權勢。
魏石是為了攀上趙家。
趙長安……哼,如果不是有個好爹,他一個自己都一堆問題的人,哪來的能耐收別人為徒?
“嗬。”
對麵招待他們的老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對她溫和地笑了笑後,摁了一下遙控,打開了電視。
“魏石,按我,你們也不必等了。”
“陳先生……”
“三少爺的性子,我還不了解?”
陳平老人擺了擺手。
“就算他回來了,也決計不會收魏姐為徒的。”
“……”
魏石沉默了一下,不接話,隻是舉起茶杯喝水。一如他的名字,某些時候,這人頑固地像塊石頭。
魏青竹悄悄歎氣一聲,視線往電視屏幕看去,此時電視上正播放著一連串的新聞。
新聞內容如果讓三十五年前的人看到,保準會嚇得魂飛魄散。
什麼國外異能者在傷0餘人後終於被他們的印利國隊長給抓住啦……
什麼川劍仙子禦劍傷人被判處防衛過當,監禁十五,罰款三千啦……
什麼某戶人家貓狗忽然同時通性,兩隻寵物打架把整棟樓都給拆啦……
各種光怪陸離的新聞被用一種正經的官方口吻出,換來的卻是魏青竹無聊的表情。
陳平卻目光炯炯,畢竟這種新聞,對他們這一代的人來無論聽多少次,都覺得像是方夜譚。
不多久,電視上忽然插播的一條新聞,讓客廳裏的三人眼睛同時亮了亮。
“以下是本台獨家緊急報道,少校趙羽因昨日在崗州封城,槍殺崗州修真間諜一百餘人,引起國際爭議。目前趙羽少校及其餘三十人已被交至軍事法庭……”
“……”
客廳的人都沉默了一下,半晌後,還是陳平搖搖頭打破沉默,無奈地嘟囔了一句。
“大少爺這性子啊……”
“還真是虎父無犬子。”
魏石由衷地讚歎了一聲。
魏青竹咂咂嘴,沒有話。
對於隻見過幾麵但在圈子裏口碑極惡劣的趙長安她是很有意見,但對於趙家人,她是佩服的。
三十五年前,世界範圍內忽然有靈氣出現,這本是好事,奈何意弄人,靈氣的分布得並不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