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七七便不再跟司徒浩相見。任他在門外磨破嘴角,七七就是不肯出來。
司徒浩一直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可時間還是一過去,並不會因為他的苦惱而停下前進的步伐。就像如期而至的開物大典,同樣不會因為司徒浩的苦惱而延緩了進程。
司徒浩一直緊皺的眉頭,也因為開物大典重新舒展開來:若是能在開物大典上拔得頭籌,師姐應該就會見自己了吧!
這屆開物大典舉辦的格外隆重。
以前,開物大典多是由司徒源清主持,僅供工府內部子弟觀摩研習。而本屆開物大典卻來了許多王公貴族,司徒浩還聽此次大典的主持,很可能由大明帝君親自出席。
這還不算,司徒浩還聽此次大典獲勝的前三名,不但可以獲得價值不菲的獎杯獎牌以及榮譽勳章,還能承蒙聖上恩典各自分封一塊領地。並且封地賦稅的一半,可以任由封地領主隨意調用。
這無疑是個大的好消息!因為一旦在開物大典中獲勝,不單可以獲得榮譽獎勵,連身份地位,錢財屬地都一並有了,真可謂是名利雙收。
如此一來,工府一眾弟子肯定會更加賣力,更加積極的投入到機關獸的研發工作當中!
這分明是變相提升工匠人的社會地位,鼓勵工府弟子研製出更強力的機關獸嘛!
難怪師姐要我拔得頭籌,原來前三名有這麼多好處!莫非……
莫非師姐的父親,是某個前來觀禮的王公貴族?
司徒浩站在擂台中央,環視了一圈場下觀禮嘉賓。台下坐著的非富即貴,全是大明帝國赫赫有名的王公貴族。他們或交頭接耳,或高談闊論,誰都沒有將注意力放在擂台上,因為他們知道這隻是初賽,好戲還在後頭。
看著他們不屑一顧的神情,司徒浩又聯想起師姐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他雖年紀不大,卻常常混跡民間。對於秦明界的一些民風俗禮、階級分化,多多少少也有所耳聞。
在秦明界,皇權至上。
皇權之下,下百姓依次分列士農工商四級,實行四民製度。
俗話,學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在這四類子民當中,就屬這些直接效忠各國帝王的仕子貴族地位最高。
他們多是世襲罔替的王公貴族,也有少數依靠個人實力撐起一個家族的絕強武者、超級術士。他們,是擁護皇權的中堅力量。
士族之下,便是種糧墾田的農民階層。當然了,這裏的“農”指的是各大地主階層,而並非麵朝黃土背朝,汗珠子砸腳麵的老農民。
地主階層納稅最多,算是各大帝國的錢袋子,實力上也不容覷,地位當然也相應的高出不少。
他們不但良田無數,還有為數不少的大地主自己豢養武士、統領私兵,除了沒有官爵俸祿,他們可一點也不比那些王公貴族差。
再接下來,便是司徒浩所屬的手工匠人了。鄉野中許許多多的手藝人,居無定所風餐露宿。像他們工府這樣,能有官職糧餉,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
有了階級分化,自然便有了門戶之見。秦明界的世俗禮法,雖然曆經千年不斷完善,可是遺留下來的痼疾劣俗同樣不少。
這門當戶對便是其中之一,仕子不與庶民通婚,也在世人的觀念中紮了根。所以,司徒浩才會猜測朱七七的父親,可能是某個王公貴族。
否則的話,她又怎會無端出離別之言?臨近開物大典,更是與他見都不見?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手一搏!搏他個一鳴驚人,搏他個功成名就!為自己,也為了,師姐!想通此節,司徒浩臉上的神情慢慢變得堅毅起來。
似乎感受到了司徒浩的氣場變化,站在他對麵的另一個年輕人,頓時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