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並沒有回頭,對這樣倔強的囚犯她已經見慣不慣,對她來說並不足為奇。
她大步走出門外,轉身麵無表情地鎖上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你不要再鬼哭狼嚎地喊了,再吵老娘睡覺,再給你一頓狠揍,讓你明早連床都下不來。”胖劉梅微微抬起頭不耐煩地瞪了一眼縮在牆角一直喊著不服的林茉。
“哈哈哈……她哪有床呀?”周南大笑起來。
其他女囚們大多也跟隨著附和著笑起來。
其中有一個中年女人大笑著說:“新來的,今天梅姐和周姐給你教個乖,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她倆麵前張狂?
以後她倆的話就是命令,叫你幹什麼你就老老實實去幹,不要那麼多廢話。要不然,一天打你三頓。”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明顯是在討好劉梅和周南。
劉梅聽了她的話,十分滿意地看了一眼這個中年女人,然後又得意地衝林茉翻了個白眼。
周南躺在床上,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瞥了一眼牆角的林茉說:“鑒於你今天不老實,明天晚上給這個房間裏的每個人挨個洗腳。你提前做好準備,如果再像今天這麼不服從命令,信不信我們扒了你的皮?”
林茉終於安靜下來,她不再不停地喊著不服,她知道那都是徒勞的。她冷漠地看著眼前這一切,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有顛倒是非黑白的事發生,到處都有欺軟怕硬。
雖然她心有不甘,然而她隻是一個弱女子,根本無力與這些強勢欺淩抗衡,隻能默默地忍受著。
這間牢房裏人特別多,各種汗味和腳味混在一起,簡直能讓人窒息。
也許這些女囚們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環境,而且幹了一天活也累壞了,擦洗完後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進入了夢鄉,漸漸地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
林茉渾身疼得厲害,稍微動一下就疼在心裏。她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此刻她已經滿身淤青。
而她的滿身淤青被衣服擋著,獄警根本看不見,隻看到了胖女人周梅脖子下方的咬痕,僅憑那個中年女人的一麵之詞就認為所有的錯在她。
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不公?
眼睛看到的並不是事實,這句話她終於有了深刻的理解。警察隻看到被她打傷了的那個紋身男人,就認為她是故意重傷。
而在監獄裏,獄警隻看到胖女人身上的咬傷就認為她是挑事者。可是他們都沒有看到自己被人欺淩的時刻,他們並不知道她為何要打人咬人,而且也看起來似乎並不想知道。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難道像自己這樣孤苦無依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活著就隻能任人欺淩,而不能有絲毫的反抗嗎?
她不服!真的不服!
此刻的林茉,覺得自己是那樣的孤獨和無助,想起秦朗溫柔溫暖的笑容,林茉心疼得無以複加。
秦朗,為什麼你要離我而去?你知道現在我多麼痛苦和無助嗎?你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卻將我一個人孤獨的留在這個冷漠黑暗的世界上默默地忍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