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寧從來不知道當明星是一個這麼累的活。
和攝像師磨合的十幾分鍾，她擺的那幾個pse，幾乎每一個都要原地不動維持姿勢好幾分鍾。
她腳下踩的高跟鞋不低於十厘米，細跟，踩在地板上像是隨時都可能會攔腰折斷。
鬱寧自己是不常穿高跟鞋的，上次去展會穿了一晚，第二整個人都像是廢了一樣，從那以後她就沒再穿過高跟鞋，隨便從商場挑了幾雙平底鞋帶回了家。
但今是工作需要，不管她想穿與否，這雙鞋都必須出現在她腳上。
好在鬱寧能忍，即使不大舒服也沒表現在臉上。
還是文嬌怕她累，不知道從哪裏搬了個矮凳過來，姑娘最多一米六，看著比椅子也高不了多少，但依舊很努力地把椅子放平，“鬱寧姐，你先坐會吧……正式開拍還得幾分鍾呢。”
鬱寧心底一暖，看著她有些笨拙的動作，突然輕輕笑了一聲。
文嬌臉更紅了，似乎是為了轉移話題，她又問道：“鬱寧姐，你口渴嗎……要不要我去給你買瓶水？”
鬱寧現在是公眾人物，時時刻刻都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她手放在裙擺上，肩膀短的很直，“不用了，謝謝。”
水喝多了，待會兒免不得要去洗手間。
她現在這一身衣服，身邊又沒有景芸陪著，來回一趟也是個麻煩事，磕了碰了就不好了。
文嬌又看了她幾眼，鬱寧的傳聞她也不是沒聽過，嘴巴動了幾下，到底是沒敢再煩她，輕手輕腳地在旁邊坐了下來。
攝影棚裏人不多，除了IRY的幾個工作人員，就隻有攝像師和他的那個助理，一行人連帶著鬱寧加起來，都不如江聿深帶過來的人多。
鬱寧也沒刻意去找江聿深的人影，她坐在椅子上休息，等待開拍的幾分鍾內，點開微博看了一眼。
熱搜第一依舊是那條#鬱寧買粉買到華娛總裁#。
點進去一看，第一個營銷號圖文並茂，幾張截圖全是不同時間段厲衍的微博關注列表，鬱寧在關注人裏反複橫跳，一會出現一會消失。
@八卦姐姐：【有圖有真相。前幾有粉絲投稿了幾張截圖，是華娛總裁關注人裏突然多了YN，不出兩分鍾這位關注人又憑空消失。但是沒過一會兒，YN又出現在了列表裏。
粉絲懷疑YN買僵屍粉一不心買到了華娛總裁，被當事人發現取關之後不肯私信，華娛總裁再次中標。
至於現在華娛總裁關注人裏為什麼沒有YN了，粉絲猜測他嫌YN煩，直接把人給拉黑了。
那麼問題來了，關於#鬱寧買粉買到華娛總裁#這個話題，你怎麼看？】
這條微博下麵居然還發起了投票。
【真的。】
【假的。】
兩個選項，鬱寧隨便選了一個，結果顯示出來，9997%的人選了“真的”。
剩下的00%裏，估計鬱寧自己就占了半壁江山。
……太慘了吧。
網上衝浪的幾億個人裏，居然隻有幾個人是站在這邊的。
這條微博底下的評論更不用，基本上全是請她不要不知高地厚碰瓷厲衍的。
鬱寧覺得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她有些頭疼地按了按眉心，眼不見心不煩地退了微博，一抬眼，文嬌正在心翼翼地看著她。
“……”
鬱寧扯了下嘴角，“你是不是也覺得是真的？”
兩人距離不遠，就算不是有意要看，瞥過來看看時候應該也能看到大概內容。
文嬌連忙擺手：“不不不……我投了假的。”
鬱寧看著她險些語無倫次的樣子，沒忍住笑了一聲，“所以你在那00%的人裏啊？”
“……”
鬱寧倒是沒那麼想不開，歎了口氣道：“真慘啊。”
感覺好像永遠都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鬱寧姐，會好起來的。”
文嬌家境不太好，大學沒畢業就輟學出來打工了，在IRY工作幾個月，見過的明星也不算少，多的是那種熒幕前溫和好相處，但是攝像機一關就對他們吆來喝去使臉色的人。
跟她們比起來，黑料纏身的鬱寧反倒溫柔得多。
鬱寧抬眼，眼底裏有不同於明豔眉眼的溫柔，“會嗎？”
文嬌表情很認真，似乎怕她不相信，很用力地點了點頭，“會的！”
一切都會變好的。
……
因為文嬌的安慰，鬱寧心情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