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阿蠻的心居然沒有痛的感覺,難道是因為在棺材之中早已經知曉的緣由?阿蠻自己也說不清楚。她歪著頭想了半天,才有些迷茫的問:“先帝說的‘她’是誰?”
無憂彈了彈她的腦袋,笑著說:“我怎麼會知道‘她’是誰呢?其實我也很好奇,可是當時的先帝已經是七十三歲的高齡,而後來那些僥幸存活的宮人當年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年紀,誰又能真正的明白先帝口中的她究竟是哪一個呢?也許是王皇後,也許是甄夫人,也許是梅夫人,也許是瑕夫人,也許誰都不是,誰知道呢?”
阿蠻歪著腦袋再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深夜的風呼呼的從耳邊刮過,一支送親的隊伍正在黑夜之中趕往下一個停歇的地點。其中一個胖胖的衛士抱怨道:“都怪上麵的人,今日裏硬是要逃著那群為非作歹的沙盜,才耽擱這許多時候!嗨,怕什麼,咋們好歹也是堂堂的車師國護衛隊,這送的是公主,嫁的是堂堂東突厥的戰神突曼太子,有什麼好怕的嘛!哎,正是婆婆媽媽,反受其累!”另一個瘦得像根麻杆一樣的男子趕緊戳了戳他,說:“小聲點小聲點,這似上頭的意思,我們隻要照著做就行了!再說了,你不要忘記了,上次大周的商隊就是被這沙漠中橫行的匪盜給殺了,大周的呀!大周的商隊他們都敢殺,更別說是我們小小的車師國了,小心為妙,小心......咦,那是什麼?”胖子順著瘦子的眼光看過去,也驚呆了。
北方的初春並不似南方那般暖和,仍舊是寒風凜凜,微風吹在臉上,沒有溫煦的感覺,隻有火辣辣的疼。但是就在這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前方,就在那盈盈一水間,一隻精致的小船,飄蕩在一汪綠色的沙漠綠洲之中,真正是一隻沙漠之舟。舟長約3米,高約0.5米,中間為艙,上以篷覆之,旁開小窗,,左右各四扇,開開合合,隱隱約約透著光亮。窗旁雕欄上,右刻“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右刻“清風徐來水波不興”。船首坐著三位男子,其中一男子青衣飄飄,手中拿著一直羌笛正在吹奏,仿若人間仙子;另外一個男子著白衣,正坐在船頭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麵前的書,雖然是黑夜,可他依舊讀得是津津有味,時不時的就大笑幾聲,在黑夜中驚得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駭人的恨;另外一個和尚,如同彌勒,袒胸露乳,左臂掛著念珠,念珠碩大無比、曆曆可數,他正閉著眼睛在念經呢!船尾橫著一楫,楫的左右各有船夫一人,正在安靜的搖著楫使得木船行進。
不過車師國的送親隊伍並不能夠看得真切,他們隻覺得眼前的船如同鬼魅一般,在盈盈的綠光之中閃著幽靈的顏色,緩緩的向他們行來。他們當即嚇得趕緊將手中拿著的刀劍拔出,而像胖子一般膽小的褲襠下麵早已經濕了一片。麻杆瘦男再次戳了戳圓布袋胖子,聲音有些顫顫巍巍:“那不會就是白麵書生、彌勒佛和黑船雙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