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鳳凰台憶昔(2 / 3)

阿蠻一行人走後,李承乾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輕輕的吟道:“明月多情應笑我,笑我如今。辜負春心,獨自閑行獨自吟。近來怕說當時事,結遍蘭襟。月淺燈深,夢裏雲歸何處尋?”

明月之中,一女子緩緩而來,“梅花雖傲骨,怎敢敵春寒?若更分紅白,還須青眼看!王爺,夜已經很深了!”

阿蠻躺在床上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開始回想與鳳皇的相識,與綠珠的相識。鳳皇短短的二十年之中可以說道的事情是那麼的多,而綠珠長長的二十年卻沒有幾件可以說道的事情。阿蠻在身後相思安穩的呼吸聲中慢慢的想著,初始的認識,而後便是成親、有孕,對了初識。

當時,明月當空,綠珠以文招親,而後鳳皇吹了一首名曲,正是前代清川公子的名曲《鳳凰台上憶吹簫》,唱歌,吹簫,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呢?阿蠻想著想著,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他還沒有睡醒的時候便聽見一聲清越的簫聲在窗外響起,阿蠻理所當然的認為是無憂在吹的。她見自己身後的相思也沒有了影兒,自以為她又是到廚房裏偷吃東西去了,所以也沒有作多的想法。在清越深情的簫聲中慢慢的起床、洗涑、吃早點,真是一樁美事。等一切都打點好之後,阿蠻披上了那件火紅的狐狸裘衣往門外走去。

窗外,一紫衣女子手中拿著一管紫玉藍簫,潔白的麵上兩行清淚零落,站在冰天雪地之中的她此刻與她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清冷相得益彰,更加顯得淒美動人。一曲畢,她手中的玉簫落地,也不撿,徑直往屋內而來。阿蠻歎息一聲,將身上的狐狸裘衣解下披在相思的身上,而後又將地上冷落的玉簫拿起,就在那麼一瞬間腦中不經意的過往緩緩現出,阿蠻高興得一拍玉簫,往無憂閣跑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啦......”阿蠻還沒有進入無憂閣中的時候便大聲的嚷嚷著,正在閑坐喝茶的無憂看著她恢複了活蹦亂跳的樣子,暖暖的如同春風一般笑了。

“怎麼這麼著急,也不怕凍著了!”無憂體貼的將自己身上的白色狐狸大氅披在了阿蠻的身上,寵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頭。阿蠻有一瞬間的愣神,用力的搖了搖頭之後,才總算是從他的柔情蜜意之中清醒了過來。

無憂自己又批了一件白色狸毛大衣,才笑著問阿蠻:“你知道什麼了,這麼興奮?”

阿蠻“啊”了一聲,仔細的瞧了瞧周圍都沒有其餘的人,才開口道:“我是想說我,我終於知道綠珠去哪兒啦!當然這也是我的推測!”

“哦?說說看,說不定你這個小腦瓜裏麵的東西真的有用呢!”無憂將手中的書籍放下,寵溺的看著一臉興奮的阿蠻。她如今是這麼的開懷,想必是已經不再擔憂綠珠母子的安危了,或者說她已經篤定現在的他們是安全的。

阿蠻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本來我也是不知道的,不過今晨的時候我聽見了相思的簫聲。這讓我想起了一件久遠的事情,我們與綠珠的見麵。我記得當時的鳳皇吹奏了一曲簫曲,清川公子的《鳳凰台上憶吹簫》:‘孤鶴流聲,斷鴻照影,偷零淚眼紛紛,剩敞爐殘藥,相對溫存。誰解橘紅幸苦,獨憐我、怕見登昏。從今夜,焚餘舊稿,豈能傷神。新來強扶病體,欹枕尚茫然,難寫銷魂。記小樓初雪,未鎖重門。翻破斜枝片葉,更搖落,拂了半身。應久立,衫青帽歪,袖滿啼痕’。當時我一心撲在鳳皇與綠珠的身上,卻忘了台上還有一人。”

“誰?”無憂也仔細的回憶著當天的情景,可是依舊沒有想起些什麼,大概是與他無關的事人他都不願意費心思記起的。

阿蠻放輕了聲音,悄聲的道:“當代的清川公子謝一石啊!”見無憂仍舊是疑惑不解的樣子,繼續解釋道,‘這件事也許隻是巧合,可後來綠珠懷孕,我與相思前去探望,發現她正在看的正是《鳳凰台上憶吹簫》的全集。當時我並沒有多想,可現在仔細想想這世間除了清川公子又有誰能夠將《鳳凰台上憶吹簫》全集曲譜湊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