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家裏的緣故罷?”阿蠻沉思著想了一會兒,大膽的猜測著。
“可是自他搬來我家的時候他就已經沒有了家人,他是我父親撿回來的,當時他已經餓得快死了,是我父親打獵的時候發現的,所以就帶了回來。在我父母親還在的時候他就一直生活在我家,我們就是他的家人。除此以外,他是沒有親人了。”說到痞子孤兒的身份時,勝男有一種既心疼又感到幸運的心境。心疼的是痞子自小那可憐的身世,幸運的是讓他遇上了她。
阿蠻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幸好這個時候走來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要買胭脂水粉,勝男便去應付她做生意了。阿蠻本來還想想一會兒的,但這個時候太陽從東邊的皇宮上空升了上來,將整個皇宮照耀的像是一座閃閃發光的金佛一般,美麗極了。在這種金黃色的籠罩下,長安城從沉睡中醒來了。
阿蠻此時隻是覺得那座在金黃色日光籠罩下的輝煌宏偉的宮城真是太美好了,至於這座宮城裏發生的腥風血雨她是一絲一毫也沒有想到。她不知道為了住進這座宮城成為這座宮城的主人有成千上萬的人將他們的性命丟掉、將他們的夢想埋葬。
勝男做生意並沒有像其他小販那樣大聲叫賣,她安安靜靜的做在自己的攤位上或是繡荷包或是做布鞋,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當然如果她並不缺錢的話,她一定會活得像個神仙一樣逍遙自在的。不過,她的生意並不差,不時地會有人前來買貨或者拿貨,看得出來大多數光顧的都是老主顧。這說明她的東西質量一定很好,成色也不錯,而老板又守信用,這才會招攬大批的顧客。
太陽已經完全的升起了,城裏麵也開始真正的熱鬧起來了,就在阿蠻準備跟勝男商量一下離開一會兒去玩的時候,她遠遠的就看見一群穿得破爛不堪的吊兒郎當的人從遠遠的地方走來,他們慢慢的從一個又一個鋪子上收錢慢慢的往前推移著。眼看著就要到了她們跟前。
阿蠻本來就對這些地痞流氓沒有好感,在看到裏麵領頭的人是今早一起吃飯的那痞子,是剛剛她和姐姐還在談論的人以後,氣不打一出來,很生氣的人為自己必須與他抗爭一番,讓他也懂些道理,不再這麼亂來。
她氣呼呼的交叉著雙手守在勝男的鋪子前,挑釁的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那個嬉皮笑臉的痞子。顯然那痞子是看到她了,先他的兄弟們一步朝著阿蠻走來。
“怎麼?你是想要當勝男的守護神還是擋災鬼?”他一邊嚼著嘴裏的那根稻草,一邊拿他那雙狡黠的眼睛上下左右的循著阿蠻看。
“哼,反正你欺負別人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欺負姐姐!”阿蠻振振有詞的說。
“欺負?你說我欺負勝男,我沒聽錯吧?”痞子將稻草從嘴裏拿了出來,有些好笑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對,對別人你隨便怎麼樣都可以,可是姐姐怎麼說也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兒吧,怎麼算也可以說得上是半個恩人了,你怎麼可以恩將仇報呢?”阿蠻憤憤不平,說的更加激動。
“哈哈,你可真是個秒人!真是服了你,勝男,勝男,你來聽聽,聽聽這小姑娘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痞子一邊搖頭一邊喊正在給一人交貨的勝男。
勝男把貨交完後,笑著從鋪子後麵走了出來,扶著阿蠻的肩膀笑彎了腰,等她笑夠了以後,她才溫和的開口:“阿蠻,這次可真是你誤會秉佑了,他是真的保護我們,從來沒有欺負我們。”看到阿蠻一臉的不相信,勝男繼續道:“以前我們這些做小生意的,不但要交沉重的賦稅,而且隔三差五就有各色的人馬來索要名目繁多的手續費,我們掙的錢大多數都進了別人的口袋。自從秉佑接管這裏以後,再也沒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收費,至於今天我們交的這些都是我們大家後來商量出來的,並不是他們強製要收的。畢竟他們也要生存,如果每天都為我們巡邏保護我們,又拿什麼養家呢?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