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擔心後,梁文瀚看著月依說道:“不敢,你月依才智驚人,足矣用天下第一來形容,足不出戶便能料定天下事,這份本事全天下更是隻有你一人,若你能全心全意的輔助陛下,趙國百姓必然能不為戰火所害,今後必能如當年的呂皇後般名垂青史,但是你不該心生反逆,更不該對皇帝不敬。”
梁紫依本打算說什麼卻被月依的眼神製止,隨後月依冷哼了一聲道:“哼,不敬又如何,月依隻是一個小女子,當不起梁伯伯嘴裏的天下第一,我要的隻是我月家無事,趙衝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是那些滿腔熱血的儒生,我隻是一個很自私的小女兒罷了!”
梁文瀚知道要說服月依不是那麼簡單,索性打起了感情牌:“丫頭,聽伯伯一句勸吧,如今事情還有回轉的餘地,你去陛下麵前請罪,我保你月家無事,你和紫依聯手,用你們的才智保趙國萬世不倒,保趙國子民永不受戰火之災可以嗎?”
“梁伯伯,我佩服你的為臣之道,但又鄙視你的為人之道,趙國的百姓是百姓,這滄海大陸的其他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嗎,不要忘了追其根本,這滄海大陸都是明日帝國的子民,昔年的明日帝國何其強大,但最終還不是四分五裂,致使滄海大陸陷入幾百年的戰亂,就算我和紫依替趙國打下天下,又拿什麼來保證趙國的天永不倒,到那時還不是戰火連綿,這一切皆是天道定數,沒有人,也沒有一個國家能掙脫這個束縛。”
突然梁文瀚猛的跪在月依眼前泣聲道:“但你至少能保趙國百年無事,如此便已經夠了,難道你非要挑起戰火,做趙國的罪人嗎!”話到最後梁文瀚就要磕下,卻被月依用真元之力生生的托起,一旁的月戰和月麟心裏一陣割心的痛,若可以他們也不願叛國,奈何趙衝苦苦相逼,為了月家他們隻得隨著月依去了。
緊緊的咬住嘴唇,月戰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不能心軟否則月家完了,如果隻有他孤身一人或許會遂了趙衝的心意,但他還有兒子,有孫子孫女,所以他放不下,也不敢放下。
強硬的製止了梁文瀚後,月依仍然冷聲道:“承蒙梁伯伯看得起,給了我這麼高的評價,隻是很遺憾王權,帝位,天下,名垂青史,遺臭萬年我全都不感興趣,我隻知道殺人償命,不管是愛民如子的皇帝還是昏庸無道的昏君都一樣,想殺我那就要做好先被我殺的覺悟,因為月依從不認命,君要殺我,我便殺君,天要滅我,我便滅天,這就是我的道!”
君要殺我,我便殺君,天要滅我,我便滅天這十六個字如同重錘般擊在了梁文瀚的胸口,讓他胸口一陣沉悶,他突然明白了月依是一個怎樣的人。
月依很清楚自己這些心思跟那五年的“夢”脫離不了關係,但她也清楚這些心思就是她的本意,是她的一種潛意識,仿佛天生就擁有的思想。
“紫依是您的女兒,為了這個趙國,您寧可斷送紫依的一切,梁伯伯又有何顏麵麵見伯母,伯母死之時我雖臥病不醒,但我很清楚一個母親最希望的是什麼,這是梁伯伯的為父之道,侄女很失望。”
“我斷送了紫依什麼,隻要她留在趙國盡心輔助陛下,今後必會被陛下看中,未來的皇後說不定就是她,這樣她還不滿意嗎!”
“皇後?哈哈,身居深宮之中整日與皇帝陛下身邊那群鶯鶯燕燕勾心鬥角的皇後嗎!梁伯伯,這天下一直有這樣一條死規則,認為女人不過是男人手中的玩物,尤其是所謂的皇帝,喜歡的時候寵得不行,即使是要天上的星星都可以去為之摘取,相反討厭的時候棄之如草芥,更有甚至將之烹煮分與手下臣子食之,試問這天下是專為你們這些大丈夫所開辟的嗎!我等女流之輩永遠隻能做一個身居閨中等待你們這些大丈夫回來,討你們喜歡的嗎!亦或是整日以淚洗麵等待你們這群大丈夫在外建功立業回來,然後流傳出一段千古佳話供後世之人點評的嗎!你們把女人當做了什麼!你又把紫依當做了什麼,她的道難道就是那如同鳥籠般的深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