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梁紫依看了一眼布滿烏雲的天空,漫不經心的道出了一句話:“今年的雨似乎比往年多了一點。”
“雨再大也掩蓋不了這空氣中彌漫的血腥。”
“王權,天下,它們已經成為了這滄海大陸的一杯毒酒,任何品嚐了這杯酒的人,都沉醉於其中不能醒來。”
月依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問了梁紫依一句話:“紫依,你覺得如今的我們是那品嚐毒酒的人,還是斟酒的人?”
梁紫依先是一愣,月依的話令她想到了一個可能,在聯想到今日在朝堂之上月依的言行,一個大膽的想法瞬間出現在她的腦中:“莫非,姐姐想要……”
不等梁紫依回答自己的問題,月依緩步走出,輕啟紅唇:“有的人喝了這杯毒酒之後隻能被其一點一點的腐蝕直到死亡,而有的人喝了這杯毒酒之後卻是被這杯毒酒驚醒。”
“驚醒?”
“當我們每一個人出生在這等亂世之中的那一刻,就都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入名為天下的權利旋渦之中,想要從這漩渦中全身而退,唯有將這杯毒酒一飲而盡,然後做那個唯一清醒的人。”
話以至此,梁紫依也明白了月依的真實打算,內心震驚的同時也多出了一份激動:“隻是這個唯一清醒的人,不太好做。”
月依不在說話,隻是朝著月府的方向走去,她已經明白了自己要想的答案。
看著月依遠去的背影,梁紫依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這天下的風已經開始變了,那麼你的風又會吹向什麼地方呢?”
當月戰待著月麟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時分了,回到家後,爺孫兩什麼都顧不上直接衝向了月依的房間,他們有太多的疑惑要問月依了。
此時月依正靜坐在房間裏,在她的身前三個精心包裝的錦囊和一盤還未下完的棋,似乎是知道月戰和月麟會到來,月依睜開了雙眼,看著房門被月麟莽撞的推開。
“咳,丫頭,現在怎麼說,你真的有把握滅了北楚五十萬鐵騎嗎!”
一進門月戰就問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月依突然冷笑了一聲:“我從沒說過我要去滅北楚五十萬鐵騎。”
“嗯……小妹你是不是腦袋出問題了?”
“我好的很,要滅北楚五十萬鐵騎的不是我,而是我們的對手。”
這一下輪到爺孫兩搞不懂了,隻得二臉懵逼的看著月依等待著月依的解釋。
月依伸手從旗盒中捏出一枚白色的棋子看中了棋盤的某一個位置,將之方了下去,同時開口解釋著:“一個能將手伸入趙帝國內部的陰謀者,難道你們認為這點手段她都會沒有嗎,從一開始悅敏的目的就不是單單的趙國這麼簡單,而是北楚帝都,趙國的滄月,鐵甲,蛇紋三個軍團!”
“這!”月戰張大了嘴,不知道如何來闡述內心的驚訝了,如果這一切都如同月依所說的那樣,那悅敏這個人就太恐怖了,不,不對能夠將對方的所有計劃猜中的月依似乎更加恐怖,要知道這兩人可是從未碰麵。
“隻不過悅敏的胃口雖然很大,但是趙國這塊肥肉也不是善茬,她一個人一次吃不下這麼多,所以才有了悅敏幫助北楚圍殲三十萬鐵甲軍的事情,順帶的鼓動北楚深入趙國境內,來一出兩麵夾擊滅趙的好戲,隻可惜北楚不知道的是,當他們的五十萬鐵騎深入趙國境內之時,就是悅敏百萬大軍北上滅楚之時!”
“那,那你說龍兒的滄月大軍有危險又做何解。”
“被一百四十萬大軍圍困,這難道還不是危險嗎?”
“嗯……等會兒,等會兒,丫頭我越來越迷糊了,你一會兒說悅敏意在滅楚,一會兒又說悅敏打算吞掉,滄月,鐵甲,蛇紋,三個大軍團,她到底想幹什麼麼。”
“首先,蛇紋軍團已經被悅敏給吞下了,隨後鐵甲軍團也在幾日前被她打殘,如今爹的滄月軍團也已經落入她布下的陷阱之中,接下來她隻需要揮師北上滅楚就可以了。”
“那你今天在朝堂上說的那些……”
“不過是騙一騙趙衝那個白癡罷了,早在爹出征之前我就已經交給了爹三個錦囊,順帶著讓他給我們的對手送一點禮物。”
“騙他的!”
月戰差點沒把舌頭咬掉,合著鬧了半天月依早就運籌在握,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騙皇帝?
月依沒有解釋之前的事情,再次取出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之上問出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爺爺,這亂世之中你真的以為做一個帶兵的元帥就能保全自身嗎?”
“這……”月戰先是一愣,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麼,驚訝的看著月依:“莫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