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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有現成的工具,方塵自然也想嚐試一下製符。
符者,實聚無數秘文湊合而成。其書法亦正如人之執筆作事,一筆不可苟且,一筆不可多少。
書符之時,尤當屏絕思慮,使腦府空明,心腔純粹,如是則浩然一氣,充沛乎中,尊嚴之相,流露於外,神完力足,號令斯行。
此外,這道人筆記之中,還記錄有書符的七戒五忌:
一戒心念不正,二戒手口汙穢,三戒用品不潔,四戒口不應心,五戒方向不正,六戒吃葷飲酒,七戒複筆改筆。
至於五忌,大抵是他還沒有偷師成功,沒有記錄。
此人想來也是奸詐之徒,必是偷學了茅山秘法,被人發現,為避災禍,逃難至此。
畫符忌諱頗多,方塵收拾清淨,準備妥當之後,方才動筆。
符之一道,落筆也很有講究,次序不能顛倒,起轉之間要求,還必須一筆畫成!
不止外界,還要耗費心神,動用法力,雖然他沒有靈根,但是心腎之中也藏有法力,姑且可以一用。
連畫了三四十張陰火符,無一成功,隻覺得心力交瘁。
休整一番,方塵決定換一種符來畫,陰火符品相明顯偏高,他這種初學者,還是從鎮屍符、清心符入手較為穩妥。
這一來,果然有所收獲,十多張下來,便有一張成功,而且心神損耗也變少了。
努力了好幾,方塵成功用完了所有的製符黃紙,得到成品數量也很可觀,足有六張鎮屍符,二十來張清心符。因為相比之下,清心符更有用,所以多些。
至於陰火符,他現在還無法繪製,所以也就隻有身上繳獲來的那兩張。一共二三十張符,好在符紙很薄,比普通紙張輕便很多,便是全部裝在身上,也不顯得累贅。
事情處理完畢,方塵也是有打算上一趟九華山的,去看望一下老師,順便解決一下修行中碰到的諸多困惑。
當初下山時,師父並沒有傳他破陣進山的方法,但兩界山之行後,他對於破陣也有了一些經驗,憑著如今感知更加敏銳,他也確實找到了上山的辦法——望氣!這是得自風水道人留下的《撼龍經》,這門本事,也是他能夠看出靈氣、元氣奧妙的根本。
畢竟這一類陣法隻是簡單的屏障,而不是護山之術,即便是硬闖,也不會受傷,何況他有所憑借,進山並不算難。
他來到師父的道場前時,師父也是大吃一驚,原本料想,上次方塵下山後,他們的師徒緣分也就到了盡時。
可誰能算到,當時他也未能勘破的帛書,居然給了方塵這樣大的一個機緣!
不可不,若水韻這樣的地大道,別是方塵這樣半吊子修行之人,便是對修真界中的大能來,也是一件了不起的機緣。
可這種福運可遇不可求,隻能方塵命好,得了上的垂青。
方塵把帛書和若水韻的事都告訴了師父,至於兩界山上的變化,他卻隻字未提。
畢竟那魔頭一事,幹係重大,他內心對於捅出這樣的簍子,還是感覺到恐懼的,這不是他能麵對的錯誤。盡管知道這種禍事讓修真界中的前輩越早知道越好,起碼可以提前準備,也算亡羊補牢。
可他又抱有一絲僥幸,畢竟過去三四個月了,也沒再聽什麼動靜不是麼?
他這次上山,還是專心求道比較好,師父也的確可以幫到他,畢竟方塵和修真界已經牽涉頗深,他這個做師傅的,也不好再撒手不管。
若水韻是大道之一,以鑄離道人的見解,或許不及莊澤這個道家傳人悟的真,但亦有獨到之處。
他告誨方塵,若水韻,由水入道,對於水的掌控與感知超絕。
方塵有此機緣,當去參悟水行術法,充分發揮優勢。
但方塵先拓印了火雲訣這般術法,與之相悖,實在有些難辦。
不過鑄離道人思量數日,也為他想到了解決辦法,那就是找一個媒介——陽!
畢竟陽與火相近,卻又不同,可與水共生共存,古語有雲,山南水北謂之陽,所以方塵也可修火,同時兼修北水之道!
《九華訣》是下至陽,便是《大日九陽真經》亦是脫胎其中,是九華山山體之上,生銘刻的功法,渾然成。
可在嚴格意義上來,它並不算修真法門,而是介乎修真與古武之間的一門功法,所以到底該如何轉變,鑄離道人一時也沒有思量明白。
“師父,徒兒有一事不解。”方塵在聽了鑄離道人有關修真的諸多講解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