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相信與否,顧南山,你都是數十億中被選中的唯一。”
“我並不覺得這是一種幸運。”
“當然,但你別無選擇,時間差不多快到了。
我和我的主人離開前,將會留下最後的饋贈。
不過接下來,將由你獨自麵對深淵,祝好運。”
看門人著,四周晦暗的空間急劇收縮起來,如同收緊的口袋一般。
“你們留下了什麼?”
“靈魂,我們奪回了這座城裏,被深淵吞噬的靈魂。
我們會將他們交給你,接下來,你就是他們唯一的庇護者和信仰。
記住,他們越強大,你就越強大。”
看門人完最後一句話,整個空間完全收縮成一個點。
顧南山被送出它的王座,回到了地下城。
麵前是還未打開的奇怪寶箱,身後是剛剛見到寶箱的夥伴。
剛剛發生的事情隻在一瞬,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自稱“欲望”仿製品的怪物,揭開隱秘的看門人,不真實得如同環境。
“怎麼了,南山?看你臉色不太好。”
顧南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
麵具哪來的臉色?
突然,整個地下城一陣搖晃,隨後開始整個崩塌。
作為地下城穹頂的地麵開始不斷落下碎石,迷宮的牆壁整段整段地倒塌。
“發生了什麼?”
菲尼克斯一臉懵逼。
“不管了,總之先離開這裏吧。”
顧南山著,從背後張開血翼,率先拉了艾爾和秘銀,避開下落的石塊,往出口方向趕。
菲尼克斯則是如往常一樣背上了安妮。
至於伊芙利特,她張開了一對史萊姆粘液組成的翅膀,居然也飛了起來。
看來倒黴的史萊姆王已經被她消化幹淨了。
……
順著下湧的雨水,眾人一路鑽出地下城。
外麵仍舊是潑的大雨。
來奇怪,地下城明明崩地裂,可位於地下城之上的普蘭塔琪納特城廢墟,卻一點兒也沒有下陷的樣子。
初次之外,更加讓人詫異的是,城市廢墟之上,還多了點東西。
是活人,無數衣衫襤褸的活人,此刻茫然地立於廢墟之上,被雨水衝刷得瑟瑟發抖。
在他們頭頂,正高懸著帶有詭異笑臉的猩紅圓月。
他們四周,是無窮無盡,連神明都能吞噬的黑暗。
黑暗的角落中,無數被賦予了醜惡不死性的驚駭之物們,正在蠢蠢欲動。
充滿褻瀆的低語聲在黑暗中的每個角落徘徊,稍有不慎便會誘人墮入深淵。
沒錯,這裏就是深淵,真正的深淵。
從悠遠曆史中複蘇的普蘭塔琪納特城市民們,麵對深淵,如同待宰羔羊。
恰巧是在這時,顧南山等人從雨水形成的漩渦中衝出,一下子吸引了還處在茫然狀態的市民們。
在市民們眼中,顧南山腥紅的翅膀遮蔽了上的紅月,亦可以是取代了那輪紅月。
他放下艾爾和秘銀,從口袋中拿出營地僅剩的一塊熒光石。
灰綠色的光芒綻放,化作複蘇的普蘭塔琪納特城市民們眼中唯一的光。
這道光,將會指引他們,指引這座城市走向何處呢?
(第一卷“深淵中的第一縷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