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皇上還說了,請您今日務必去皇宮一敘!”公公看邀月準備要走,連忙攔住,可是攔住的那一刻,他發現邀月的眸子似乎不對勁。
那幽暗的帶著嗜血和陰狠的目光,讓這個太監不禁後退了兩步,良久才說道:“既然王爺不想去,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邀月本想一下子殺掉這個多事的奴才的,可是,轉念一想,有些事情也該放在明麵上了,他淺淺的笑著:“登上了皇位,就開始鞏固自己的地位了麼?”
這過河拆橋的本領倒是學的很不錯呢!邀月冷笑,轉身回到房間照顧羅伊。羅伊的臉色依舊蒼白,她泛白的唇瓣就好像是天山上開起的一朵慘淡的雪蓮。美麗優雅卻又孤獨,那如天外而來的氣息讓她充滿了神秘。
散花有些支撐不住了,他本來就失血過多,然後又在這裏陪伴著羅伊這麼久了,體力有些透支。
“若是累了,你就先去歇息吧!”邀月看得出來散花是在強撐著,便好心說道。
暮雨連頭不帶回的,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羅伊,就好像是生怕羅伊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一般。
皇城中。黑夜將曲曲折折的宮廊照的有些神秘,夜風吹拂著禦花園裏的大片夜來香,散播到了很遠的地方。上陽殿的熏香餘煙嫋嫋,夜靜逸的可怕。有來來回回的侍衛在巡邏,還有宮女值夜。這偌大的皇宮,所有的人都為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活著,亦或者說整個天下都在為那一個男人活著。
“見到了麼?”那個清冷孤寂的男人高高在上,他冷峻的麵龐訴說著他此刻已經毫無耐心。
“皇皇……上……”那個太監顯然還沒有緩過勁來,他支支吾吾的說著:“皇上,看看……看到了!”
“真的?”聽到這話,那個清冷的男人竟然露出了一絲驚喜的微笑。他轉頭看向那個太監,若隱若現的燭火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良久,他才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這是真的!”
那個太監一直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不知道皇上再說些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似乎有一個巨大的漩渦正在拖著他,他垂死掙紮,卻依然逃不過……
“你去準備,明日朕要去淮月王府!”氺楊的臉上是淺淺的笑意,他的眉眼之間卻是隱隱閃過一絲狠戾。
對於一個擁有皇位的男人來說,對於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來說,一旦有了權勢,他就會害怕別人擁有。權利是一種帶有絕對誘惑力的東西,那好似罌粟一般的力量,讓人沉醉,讓人萌生獨霸的欲望。
“是!”太監恭恭敬敬的下去,然後開始準備。他突然覺得,比起皇上,邀月更加的可怕。那個眼神一直在他的腦海裏麵盤旋,揮之不去。那眼神讓他覺得不似人類的眼神,難道淮月王爺真的如傳言所說,是一個妖怪?
這一夜那樣的漫長,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可是,邀月等三人卻覺得度日如年。散花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想要等待著羅伊醒來。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是不是發作的毒性讓他感覺血氣上湧。
邀月看著虛弱無比的散花,不禁擔憂了起來。如散花今日的身子,若是還不能趕緊找到解藥的話,估計死期將至啊!
想到這裏,邀月突然哀憫的看著散花。
感受到邀月的目光,散花有些好奇的抬頭,他晶亮的眸子對上邀月,有些吃力的說道:“我是不是很狼狽啊!”
“恩!”邀月點點頭,這樣的散花好像是馬上就要消失不見。他的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邀月再次擔心的說道:“去睡一會兒吧!”
“不要,羅伊不起來,我就不會去睡下的!”散花信誓旦旦的說著,可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等到羅伊睜開眼睛,自己和羅伊到底哪一個會先離開?
人生總是會麵臨各色各樣的抉擇和無奈,就像此刻的他們。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會先到來,羅伊依舊麵容安定的睡著,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時光易逝,終於,天蒙蒙亮了起來。暮雨開始擔心了起來,他多麼希望天慢一點亮起來啊,羅伊到現在還沒有醒來該如何是好?
邀月抬頭看了看窗外,眼神之中的傷感更添了幾分。他突然開始搖晃起了羅伊,大聲的喊道:“羅伊!你看看,天要亮了,你怎麼還在睡?”
然而,羅伊沒有任何的感觸,劇烈的搖晃讓羅伊胸口的傷口有些許的開裂。鮮血順著羅伊的衣衫浸染開來,看到這樣的場景,暮雨憤怒了,他一把抓住邀月的衣領,低聲的咒罵道:“你個混蛋!”